一步闭嘴了,而且是闭得紧紧的。 果然,屏息等了好一会,下一块石头是砸在了退水后的岸边湿地上。 有人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毌丘俭终于再次开口了: “不要因为贼军没有大动静就轻视对岸,冯贼出山以来,但凡轻视他的人,没有一个好下场。” 而且,就算是没有轻视他的,也一样落败。 这句话,是毌丘俭在心里警醒自己。 底下的小兵可以不懂事,可以没有蒙昧,也可以自我蒙蔽。 但身为主将,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相反,随着汉军在对岸安静的越久,他的心里就越是担心。 传说冯贼用兵狡诈无常,要么不动,一动就是让人猝不及防。 更别说自己的后方,还有一个同样威名赫赫的陆逊,亲自领兵浮于汉水之上,阻断了樊城与襄阳的联系。 别看现在毌丘俭表面上沉静无比,那是因为身为主将,必须要有的态度。 但在前些日子,在得到陆逊与襄阳的消息之后。 原本以为自己早有所料的毌丘俭,这才发现,自己还是把冯永和陆逊,想像得太简单了。 冯贼按兵不动,陆逊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兵围襄阳。 陆逊这一招又狠又绝,利用吴寇水军的优势,把襄阳变成了汉水之南的孤城。 也不知柤中能不能挡住吴寇从南边的进攻。 若是柤中的守军,守不住蛮水,最后也被迫退回襄阳,那襄阳就真是一点回旋余地也没有了。 毌丘俭站在城头,看着对岸,背对着众人,眼中的忧虑竟是再也掩藏不住。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人急呼: “将军!” 毌丘俭转过身去,看向来人,待他的目光落到对方手里的公文上时,眼珠子勐地一缩。 也不知怎么的,他的心里突然就往下一沉。 来人到来毌丘俭面前,递上公文,刻意压低了声音: “将军,宛城急信!” 毌丘俭接过来,目光在公文停了几息时间,并没有当场拆开,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依旧沉静,慢条斯理地把公文收起来。 然后又带着人在城头巡视了片刻,这才离开。 待回到城内的帅府,他突然快走几步,连踢翻了门槛都不知道。 一边走着,一边从把公文拿了出来,忙不迭挑开封泥,不等坐下,就展开看了起来。 还没等看完,毌丘俭脸色就大变,扶着桉几坐下。 左右看到,连忙上前关心地问道: “将军?” 毌丘俭闭上眼,把公文递了过去,艰涩地吐出一句话: “襄阳外围已经被陆逊破了。” 樊城与襄阳只有一水之隔,就算是陆逊围住了襄阳,就算是樊城只能光看着,但好歹也能看着。 至少连看带猜,也能随时知道襄阳的大概处境。 襄阳是以水军的水寨为外围,再加上襄阳墙高池深,可为依托。 按理说,吴军想要攻破水寨,也不件容易的事,至少也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只是让魏军没有想到的是,吴军竟是在围城之初,就立刻挑选出精锐,在夜里突然袭击水寨。 让襄阳城内外皆是措手不及。 城内的守军和一水之隔的樊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襄阳城外的水寨火光冲天,震天的喊杀声整整响了一夜。 樊城的守军是过不去,城内的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