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鹿。”程襄跟着解释道。
一群人纷纷望向韩末,“那韩将军这鹿哪里来的?”
韩末哑然,当时先帝正是如他们那般诧异,问,“鹿是哪来的?”
韩末不知猎场无鹿,还对先帝说,“当然是打来的。”
后来先帝赐他美酒百坛,可做收藏 。
“反正是先帝所赐,你们管我鹿哪来的。”韩末一把打开酒封,顿时酒香四溢。
他给每人倒上一碗,随着酒出了坛,淋湿了酒封,红色的酒封上就显出了两行字。
后人逢时,有幸。
鹿是备好的,莫信。
韩末还不知众人眼色,自顾畅饮起来。
酒香时,勾人嘴馋。苍婧瞟了下萧青,“这酒你别管我。”
“你父皇说的,后人逢时,有幸,”萧青直给她倒上一碗, “别喝太多,身子会不舒服。”
萧青不仅叮嘱她,也与众将道,“好酒浅尝辄止,别喝那么醉。”
苍婧抿上一口酒,仍看着酒封。
萧青没看出来,但她看出来了,她的父皇还在说,“将后人,军逢时,酒有幸。”
有些事总显奇妙,不知是不是她父皇早知道,城北军营的下一个将军会喝到这坛酒?
篝火之下,军营正齐乐之时,韩末就四处张望,“那谁跑哪儿去了?”
韩末在找一人,就是从宫中出来的杨贺。
韩末特意找了在马场待过多年的杨贺,就是想讨教讨教如何把马喂得壮而不肥,精而不瘦。
宫中马场的马,每一匹都是毛色发亮,肌壮有力。韩末钻进了这喂马的学问里,讨要一整日的经验。
营中篝火杨贺本也是在。可是看得苍婧前来,还是选择避而远之。因不知到底如何面对他们。
比起韩末在军营里的转变,杨贺的迟疑大多是因为家中新添的夫人。
韩末的执拗只是碍于面子,见了城北军营脱胎换骨就有醒悟。可杨贺的执拗是情之所困,见了苍婧与萧青的情意,反是更深陷困苦。
或是不经意地一叹,杨贺终于被韩末发现了,急忙喊道, “杨军长,你怎么在这里躲着。”
杨贺半躲了身,又躲不去苍婧与萧青的一望。
不识眼色的韩末还非把他拉出来一起喝酒。
杨贺别扭极了,韩末还道,“你算萧将军的大姐夫了,害什么羞。”
“我……我还是回去吧。”杨贺左闪右躲,莫不过是避着苍婧多些。但韩末硬把他拽了出来,给他一坛酒。
苍婧倒不急避他,反对他道,“近来可好。”
“挺好。”
寥寥两句寒暄,一处静中,杨贺还是生分难挡。与众将欢心不同,他这一场酒喝得苦闷,少有半语。
待篝火去,残留的烟灰中还有星星点点的火炭,枯烧着最后的热度。
杨贺就着炭火不急起身,他喝多了酒,总是一壶接着一壶。众将已散,萧青和苍婧都在此看着他。
夜这般深,再饮就是买醉,萧青劝道,“莫再饮了。”
杨贺酒难止。
苍婧就推着萧青到营帐,“我与他旧事难消,又有新恨,你先去歇息,我与他说会儿话。”
萧青依稀能猜杨贺所痛在于长姐。他听苍婧提及,他的长姐与杨贺的先夫人长得一模一样。
趁着酒意,杨贺看营帐前的两人已露出艳羡。
正是艳羡啊,真情之人,恰好在一起,这世间就没有那么多苦恼了。不像他,备受着内心的煎熬。
萧青不作多问,进了营帐,苍婧就一人朝杨贺走去,“可是夫人有事?”
有些事,杨贺未说。可苍婧既然问了,还问到了痛处,杨贺酒在当头就一吐了真言, “不是她,是我,是我有事,”杨贺一眼就望向苍婧,好过埋怨,“你不会明白,谁也不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