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上了火焰的红光,由着一曲曲小调,温暖在寒冬的夜晚也传递开来。
萧青带着苍婧随将士们起舞。军装之下的舞有如战马奔腾,有如猎鹰展翅,亦有如鱼潜水。人人都跳得不同,苍婧手脚都乱了套。
“这舞我不会跳。”苍婧依样学着,却样样不得法,很是笨拙。
“这是随心之舞,随心就好!”萧青转到苍婧身后,扶起她的臂,在空中画了个圈。
她不得章法,不过既然随心,就随着圈转了起来。飞舞的衣裙在军中尤为醒目,似误入高山的云彩,一抹鲜艳照亮世间。
焰火之中,谁也不用顾及谁的身份,也不用顾及跳得如何,尽情欢笑便是。
只待了头晕,苍婧方停下,依着萧青笑得开怀。她靠上时,萧青的手脚略显了僵硬,他变得小心翼翼,变得克制,不再如以前那样不安分。
苍婧笑容也微微一褪。
将士们仍然在欢笑,而欢笑于苍婧成了疏离。
突闻陆平安一声惨叫。众人回头,见他竟被公主身边的丫头押住了胳膊动弹不得。
陆平安朝众人傻笑道,“没事儿,切磋一下,输了!”
韩末此刻大笑, “瘦猴子,平时不挺横的,怎么连女人都打不过。”
“你个喂马的,你懂什么,”陆平安咬着牙,回头很是无辜对赵蔓芝道,“我就是和你打声招呼,你怎么这么凶。”
陆平安只是走过去,刚一挥手就被赵蔓芝拿下了。他没料到这红素姑娘武功厉害,一眨眼连苍蝇都飞不过去。
赵蔓芝可没有什么好脸色,“憨货,离我远点,否则下次就剩一条胳膊了。”
陆平安一边疼一边又是喜笑颜开,“你若喜欢叫我憨货,那也是无妨。”
赵蔓芝推开了他,一手抵住了鼻子,“你像刚趟过油出来的。”
陆平安不禁闻了闻自己,又突然想到,“不对啊,我没碰过油。”
陆平安是被嫌弃了,将士们看着他们的副将不敌小女子,都起哄玩笑。
陆平安抓起一把土就朝他们扔去,“跳你们的。”
篝火在燃烧,美酒已来贺。
此酒是韩末藏了多年的,韩末炫耀道,“这还是先帝当年赏我的酒,那时候我打了头鹿,赢了先帝半条尾巴的重。”
“韩将军,你不会又是吹牛的吧。”一兵将笑道,随之便是质疑。
韩末立刻拿着酒坛到苍婧面前, “公主就在这儿,我让她给你们好好说说,这上面三个字是不是先帝亲笔。”
苍婧就着火光看,半天不曾言。众将苦等,看这公主左右端详,也不说个是。
陆平安便走过去道,“公主,不是就别勉强。这喂马的家中赝品不少。”
“什么赝品。”韩末举着酒坛直朝苍婧,让她看得仔细些。可手脚没了轻重,酒坛眼看撞上苍婧的额。萧青一手贴着苍婧的额,一手挡住酒坛,未说什么,只顾紧张。
“你起开,你就是个粗人。”陆平安赶紧拉开韩末,把酒坛夺过放到苍婧身旁。
韩末回斥, “瘦猴子,平日我也没见你细过。”
“谁说的,我那是不轻易外露。”陆平安说完,又对赵蔓芝招了招手,赵蔓芝拿出袖中的短刃。
陆平安眨巴着眼,一时不敢出声。赵蔓芝才把刀慢慢放了回去。
篝火烧得冬日暖洋洋的,苍婧触着酒封道,“这酒确实是我父皇所赠,”酒坛上封着将军酒三字,正是苍婧的父皇亲笔所书, “是我十岁那年,猎场围猎。”
“没错,就是那年。”韩末接着道。其实他也不记得是哪一年,不过是苍婧说了,他以示清白也要迎合一句。
萧青靠在她耳边问, “他当真赢了你父皇?”
苍婧笑得牵强, “我父皇在猎场不养鹿。”
“我听宫里人说过,皇爷爷他被鹿吓过,他在位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