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2 / 3)

觉,你是真的没有痛觉吗?怎么会被打成这样都不还手……”

不好的回忆让傅红雪垂下眼皮,陈述:“她有时会发病,我知道我说那些话会刺激她,所以早就做好准备。这次我不还手,是因为我违背了和她的誓约,现在我已不欠她了,我用血偿了债。”

幼年的傅红雪就时常承受母亲发病时的折磨,言语的、肢体的,不管以何种形式降临,都异常疼痛。

后来随着他年纪增长,刀法娴熟,展露出异于常人的武学天赋,花白凤才渐渐对他态度好转。

傅红雪也是从那时发现自己的努力可以换来母亲的笑容,于是所有的责罚,都成了理所应当,是他不够努力,不够让母亲感到欣慰。

如果复仇可以让母亲的笑容多一些,再多一些,那不论是什么样的仇恨,傅红雪都可以将它吞下,化为养料。

结果活了近二十年他才发现,别人被爱滋养成长,唯有他含恨长大。

好在二十年在人生中不过一小段旅途,还有人与他结伴而行,不吝啬自己蜜罐里的蜂蜜,愿意匀一勺给他。

“你本来就不欠她的。”

江流眼睛里泪光闪闪,“是她太自私了!你连白天羽的面都没有见过,人生下来就是一张白纸!复仇根本就是她强加给你的,要我说你既然和她划清了界限,就也别报仇了,这世道报什么仇啊?你报仇没准对你的仇人还是个解脱。”

傅红雪不是很喜欢这一番说辞,皱了皱眉:“不行。”

“为什么不行?”

“白天羽到底是我的父亲。”

江流最怕听到的答案还是来了,纵然花白凤对他再坏,他还有个早就成为了精神支柱的父亲,这个父亲从未降临,可是却比一座山还挺拔伟岸。

“…如果他不是呢?”江流抬脸问他,“你就会放下仇恨,重新开始生活吗?”

许是因为这问题是江流问的,傅红雪未作他想,思考后道:“我没有办法如此设想,往后不要再这样问我了。”

江流不依不饶:“怎么会没有办法?”

傅红雪答:“因为那不可能。”

傅红雪语气的决然让江流知道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她只好拿起碗先行一步,手腕一紧,被他拉住。

江流愣了愣,傅红雪神色闪躲很快将手放开,他对自己的行为似乎也感到讶然,“我觉得,如果设想是真的,我会跟死了一样。”

“嗯?”

江流这才意识到他以为自己二话不说要走,是因为他对那个问题的排斥。

他以为她生气了,她有什么好气的?说到底也是她太过刨根问底。

“什么叫跟死了一样?”她又重新坐下,尽力柔声问。

傅红雪摇头:“那应该是一种没人能诉说的经历,没人知道那是种什么样的感受,但是一定很痛苦,窒息,也许像溺水。”

江流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古怪,又像哭又像愤怒到了极致,两种情绪都来自傅红雪的遭遇。

“你怎么了?江流。”

江流没想到自己会在医馆外遇上无情,他坐在轮椅上,膝头放着一副药,是从大夫那刚抓的。

她擦擦泪痕,又是个没事人,“我刚从红雪那出来,有点难过。大捕头,你抓药啊?”

“嗯,为了一个伴随了我大半生的老朋友。”

“啊?”

“哮喘。”

“哦…哈哈,这样…”江流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笑完更尴尬了。

“江流,傅红雪好点了吗?”

“嗯,好很多了。我还找我师兄有事,我先走了。”她现在表情太难看,实在不想和人交流。

无情目送江流走远,低头看了看膝上的药,调转轮椅回进了医馆。

傅红雪还维持着江流离开时的姿态,靠坐床头,轮椅声在长廊响起的同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