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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知迟疑了一瞬,很快就确认此人便是那化形后的蛊雕。
“啧,怎么又把那破玩意戴上了,莫不是心疾又发作了?”
凌知半伏在地,再次听到金衣男开口,这才将视线往前挪了挪,霎那间,她就感觉有巨大的危险笼罩在自己头顶。
数十步开外,如仙境般飘渺的水流瀑布前,盘踞着一只体型宽硕的白色巨兽,一身毛发雪白柔亮,通体莹润,模样似狐,生得出奇漂亮。尖长的脑袋贴在爪子上,正闭目趴伏在地。
它睡熟的模样十分乖顺,并不叫人生畏,可倚靠在它身上的黑衣男子,却给人全然不同的悚然之感。
只见那男子身着一件薄绸般的黑衫,似是刚沐浴完,衣襟微敞,长腿半曲,一只手臂随意地支在脑后,身子后仰,半倚在白色巨兽柔软的腰腹处,姿态很是慵懒。
他身材极佳,宽肩劲腰,四肢颀长,露出的肌肤莹如白玉,竖起的乌发泽如墨玉。
黑衣墨发,白狐雪肤,一人一狐在这黑白交织间本该是极富美感的画面,可偏偏被他面上那张丑到吓人的鬼剎面具给打破了。
生生将那原本和谐的美感彻底撕裂。
不知是不是这古怪面具的缘故,凌知只瞧了那黑衣男子一眼便汗毛倒竖,满心生畏,吓得她赶紧移开目光,生怕再多看一眼,眼珠子就被剜了去。
他就是——容汲吗?
好强的气场,好大的威压!
怎么办,好害怕,好想逃……
好想回家!
凌知害怕极了,连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她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真心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梦,再次睁开眼,自己就能回家……
可不等祈祷出个结果,就又被蛊雕聒噪的声音拽回了现实。
“你既身有不适,那我便长话短说。”金泽摇着折扇,一脸邀功般的得意,“先前我就听说凌氏没有死绝,还剩这么个小孤女让天一宗给收留了,名字恰好也叫凌知,这不巧了嘛!你快过来瞧瞧,是不是你那位未婚妻?”
未婚妻?!
诧异间,凌知感觉蛊雕金泽诡异的视线重落回到自己身上,刚惊疑不定地抬眼便见其姿势潇洒地收了折扇,垂手便将扇尾朝她点来。
凌知大骇,只觉那柄折扇危险万分,本能想躲却根本不能,只能任由一股怪力将自己从地上生生拽起,然后又被定住身体,束住手脚,动弹不得。
此时此刻,她只能直挺挺站在原地,如同案板上的鱼一般……
个中滋味,难受得无法形容。
“瞧瞧,出落得多好!这小模样,这小身段,连本座这阅美人无数的,瞧着都心动。”金泽啧啧称赞,顺手用折扇挑了挑她的下颌,“诶,容汲,你说你要是知道这丫头能出落成如今这般的好模样,当年会不会给凌氏多留几个活口?”
远处,水潭边,那个静默了许久的黑衣男子在听到这句后终于动了,掖在脑后的手收了回来,不耐烦地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吵死了。”
鬼剎面具下吐出轻飘飘的三个字,听上去甚至都不像是在抱怨,却带出一股裹挟着阴戾之气的飓风扑面而来,令整个飞水涧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凌知狠狠打了个寒战,下一秒,她便觉眼前一黑……
黑衣的容汲忽然出现在她面前,不待凌知反应,就已经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一切动作都只发生在倏忽之间,快到连他吐出的那三个字,也才刚刚落下。
凌知大脑一片空白,只觉自己脖颈处的手在不断收紧,呼吸越来越艰难。
怎么办?好难受!
要死了吗?
她是不是…快要死了……
感觉身体在黑暗中不断下坠,凌知痛苦得想哭。
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要受此惩罚!
随着意识逐渐模糊,待痛到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