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
妈妈也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知知,你那边的聚会结束了吗?我跟你妹妹刚到家,我看外头好像要下雨,要不你发个位置过来,妈妈去接你吧!”
声音微哑,带着愧疚。
她当然知道妈妈为什么打这个电话,本来答应要陪自己参加毕业典礼的,却又在最后关头爽约。
不过她都习惯了,在她们家,向来是天才妹妹的事比较重要。
小她三岁的妹妹凌欢今年虽然只有十五岁,却已经参加过十几次国际竞赛和学术研讨会,拿奖无数,是万众瞩目的天才少女,是妈妈和继父的掌上明珠,也是她们全家的骄傲。
而她,凌欢的笨蛋姐姐,凌欢世界的背景板,自然是没啥值得关注的。
对于从小到大妈妈都只围着妹妹转这件事,她早就习以为常。想着没必要再让妈妈为自己这点小事费心,她拒绝得很干脆,表示自己都叫好车了,很快就能回家。
然而现实却是打车软件好像都瘫痪了,半天也没个反应。
因为这愈发糟糕的天气,路上车流湍急,在嘈杂的路边徘徊了半个多小时,她才终于等来了一辆黄色出租。
可还没来得及庆幸呢,手刚伸出去,就忽听头顶“咔嚓”一声巨响……
然后,她就没了意识。
……
是梦吗?
是梦才怪!
梦里哪会有这样真实的痛感!
凌知怎么都没想到原来自己是被雷给劈了。而且这雷后劲儿贼大,直接给她劈到了异世界一个同名的少女身上。
还是个……被妖怪抓了的悲惨少女!
这下子,再想搭出租车回家恐怕是没戏了。
“容汲,容汲,快出来,我有好东西给你看!”
凌知还没从魂穿的现实中缓过劲儿来,耳边就又响起蛊雕刺耳的声音。这妖怪好像很兴奋,连声音都比先前尖锐。
她脑袋嗡嗡作响,怀疑对方口中的“好东西”指的就是自己。
可……容汲,
又是谁?
她穿越的这具原身留给她的记忆并不多,还很杂乱,与她自己的记忆杂糅在一起,根本理不清。
不过,“容汲”这名字带给她的不祥预感却是实打实的。
随着外界哗哗的水声由远及近,她很快就听到了一个叫人胆寒的声音。
“金泽,搅我清梦,你想死吗?!”
这声音,暴躁沉闷,充满戾气,只此一句就叫人不寒而栗。
凌知一激灵,几乎是下意识认定,这声音的主人就是蛊雕口中呼唤的容汲。
“啧,哪来这么大火气,该不是心魔又发作了吧?”明知对方语气不善,蛊雕非但不恼,还笑嘻嘻地揶揄,“我真有好东西给你,喏,十八年了,总算没让本座白等!”
随着他一声怪笑,不知身在何处的凌知忽感身体一轻,猛地从黑暗中坠落,在几欲惊呼前重重跌落在地,痛得她闷哼出声,险些又痛晕过去。
像是脱离了某种禁制,周围光亮大盛,她咬紧牙关,闭眼适应了好久才能勉强睁开。
刚缓过口气,就看到了浑身是血的自己。
素白道袍上的斑斑血迹已经干涸,紫黑的颜色莫名渗人,连一双纤细白皙的手上都布满了细密的血痕。
简直惨不忍睹!
凌知不忍再看,一边在心里叫苦,一边暗暗观察周围情形。
本以为蛊雕带自己来的会是什么阴森之地,没想到景色却很宜人,清泉、瀑布、假山、华庭,到处充斥着鸟语花香。
水雾飘渺间,恍若人间仙境。
只是她搜寻了一小圈,都没瞧见那只可怖的蛊雕,反倒瞥见身边站着个高挑男子,约摸二三十岁,一身华贵的金衣金冠,模样也俊俏,轻摇着手中金光闪闪的折扇,笑得自在又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