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空着的椅子。坐下后屈茜犀还有些不安,小心地看向陈语和,想从陈语和脸上看出些不满来。
陈语和这会儿确实反应过来了。感情秦瑛方才同秦怡说新年要教秦怡练武,又夸赞他有正君风范,都是有目的,说来说去,都是为了白榆这小蹄子能够坐在紧挨着秦瑛的位置。
她事事为白榆考虑,就连一个座次都考虑得这么细致,还当众下他的面子,她什么时候也这么为他考虑过?合着他嫁给她这么几年,给她操持家务,给她生养女儿,这么多的功劳苦劳,比不上一个新来的小蹄子?
陈语和越想越气,小脸渐渐地变了颜色,嘴唇紧紧地抿着,双眸中也有了水意。
就在他控制不住怒气想要发火的时候,一直都在悄悄观察他的白榆适时地提醒秦瑛道:“妻主,正君等您开膳呢,您给正君夹个菜,大家好动筷子。”
秦瑛原本也有些紧张,坐下后,怕陈语和发火,她的精神都是紧绷的。胳膊更是保持随时发力的姿势,想着陈语和要拿什么东西投掷白榆的话,她可以瞬间抬起胳膊拦截砸过来的器物隔断陈语和的攻击。
此刻听白榆这么说,她领悟过来白榆是要她以安抚代替制止,她虽然怀疑这安抚的作用,但仍旧选择听白榆的,她拿起筷子往席面上瞅了两眼,正在想给陈语和夹哪个菜,就见白榆偷偷冲她使眼色,那视线分明落在红烧鲤鱼上。
她手起筷落,夹了好大一块鱼腹肉,给陈语和放在面前的小瓷盘上,用略有些生硬的语气对陈语和道:“语和吃鱼。”
说完之后,她用眼睛的余光看向白榆,白榆向她眨了两下眼睛。一张桌子上坐着,白榆不敢递信息递得过于明显,没动嘴型只眨眼睛。
秦瑛那点有限的想象力根本猜不出来白榆是什么意思,只好自我发挥。她回想自己是怎么慰抚那些天武军将士的,补了一句劝陈语和用膳的话,“一年到头,家里全靠语和辛苦操持,语和用菜。”
这是把天武军宴席上她所说的“一年到头,京城全靠大家辛苦保卫,大家用菜”略作了改动,其实没太多真情实感。
然而就这么一句略显干巴的话,已经足够安慰陈语和了。做正君的最怕的事是什么?不是妻主纳了宠侍,而是辛苦无人知。那道红烧鲤鱼也确实是他陈语和爱吃的菜,秦瑛当众夹给他,又说这样子安抚的话。
陈语和就不好发火了,不仅不好发火,他还看着秦瑛,眼睛润润地道:“谢妻主,妻主也用菜,大家都用,别愣着啦。”
语气是罕见的温柔贤惠,秦瑛都觉得陌生了。
一顿早膳在莫名奇妙的和美氛围中结束了,恐秦瑛惦记,陈语和更是当众赐座,让白榆和屈茜犀一起围坐在小圆桌前剪窗花,他则坐于正坐上开始处置家务。
陈语和这么容易哄吗?秦瑛心里头有点不敢相信,但她自有公事要忙,也就只能先去衙门,等晚上再问问白榆家里究竟怎么样。
还没等到晚上,就在天武军衙门里头,她就接到了礼部送来的一封公文。公文很简单,是询问她年前还封诰夫郞不?若是封诰,把名字填上,礼部赶着办理,新受封的诰命男儿可以在正旦日随着正君一道入宫朝贺皇后。
秦瑛很想自己填上白榆的名字,但这公文是需要正君落字的,她不好独断。
思量再三,还是忍下了,准备晚间同陈语和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