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瑛篇(二十三)(2 / 4)

开,他还是不大习惯秦瑛帮他擦洗,但他听李伯给他讲过,知道帮男儿善后也是女子们乐意做的事,他若是坚持自己做,反倒是不识趣的表现。因而他强忍着心中的羞意,糯白的牙齿咬着嫣红的唇片,不让自己吐露一丝气息,长长的羽睫覆在绯红一片的杏眸上,安静得像是在花瓣上睡着的蝴蝶。

秦瑛倒没什么别的意思,她没有什么恶趣味,只是姚天女子在新纳了夫郎之后,大多都会这么做,她也就这么做而已。她不是个会格外体贴男儿的人,也不是个性情冷酷难以讨好的人,因而她给予男儿的,只是姚天女子常见的温柔疼惜。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白榆动情。白榆看着她那双拿枪拿剑的手,来给自己做这些细碎杂事,还做得一丝不苟,心里头就生出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仿佛能让这勇冠三军的女子对自己温柔小意,便是他此生最大的成就。

秦瑛有条不紊地把白榆擦洗干净,而后看了一眼床单,一手托起白榆,一手利落地把床单揭了下来。揭了旧的,就要换新的,她扫了两眼,没见哪个地方放着新床单,“阿榆,还有别的干净床单吗?”

“有的,在柜子里,奴家去拿。”白榆挣扎着要起身。

“阿榆躺着,我来就行。”秦瑛两步走过去,拉开柜子的门。

柜子里的东西都是经过白榆整理的,白榆是个勤快又做事利索的男儿,把所有的东西都摆放得井然有序,秦瑛瞧着那叠放得整整齐齐的衣物被褥,只觉心里熨帖得很。

都说娶夫娶贤,纳侍纳美,她家阿榆,既貌美又贤良。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弯下腰把从最下面的隔板上把干净的床单拿出来,正要关上柜子的门,一眼瞧见柜子最上层的隔板上放着两个雕刻得十分精美并且上头扎了缎带的楠木盒子,缎带上面还用丝线绣上了店铺的名号“天心楼”,她随口问白榆道:“阿榆,你今个儿去天心楼啦?”

白榆又困又累,一时没反应过来,随口回答她:“没有啊,妻主您不是说这两天京城不安全,不让奴家出门吗?”

秦瑛想她之前的确是这么说的,但是这盒子是怎么回事呢?她把柜门关上,拿起干净床单往榉木床边走,仍是一手抄起白榆,一手抖开床单,把干净床单覆在了床上,她再把白榆小心地放在被子中,这才继续问道:“那两个天心楼的盒子哪来的啊?”

她到这时候并没有什么盘问或者质问的意思,只是白榆的回答同她看到的情况不符,她就不自觉地想要追问。

白榆却是被她这句话吓得清醒了一些,他努力撑着手肘从被子里坐起来,向着秦瑛解释,他的脑子转得极快,临时就编了个谎话出来,“奴家今日听李伯说起天心楼的首饰摆设样样精美,奴家一时好奇,打发李伯去了趟天心楼,之前没告诉妻主,是怕妻主骂奴家,还请妻主恕奴家隐瞒之罪。”

这个谎话本来没什么毛病,但秦瑛想到大门外的马粪和栗子壳却是起了疑惑,如果说马粪是李伯雇的马车留下的,那栗子壳是怎么回事?一般受雇的马车把人送到都是立刻就回去的,怎么会留下那么大的片的栗子壳呢?

“阿榆,不是李伯去的天心楼,是有人来过这里对不对?”战场上克敌制胜靠得便是胆大心思,细节上有半点不对,便能觉察出战场的变化,这是一个长年带兵的武将必备的素质,秦瑛在这方面的能力显然是极好的,她一下子就判断出来白榆在说谎。但她也没有生气,她没有什么对夫郎的掌控欲,并不强求夫郎时刻对自己坦荡无隐。更何况,她也并不认为白榆会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堂堂的凰朝一流武将,她有充足的自信,不会随意怀疑夫郎。

白榆听她这么问,却是很吓了一跳,他没想到秦瑛反应这么敏锐,想起李伯的话,他也不想把青莎来过的事讲出来,因而他坚持自己方才的话,矢口否认:“没有的,没有人来过,就是李伯去了趟天心楼,妻主,妻主信奴家。”

秦瑛皱了皱眉,她不是个掌控欲很强的女子,但她也不希望她的夫郎当面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