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把酒花前,遇到过很凶的客人吗?”
很凶的客人吗?白榆想了想,像楚宙和郑凌岫,应该算是很凶的客人吧,他轻轻点了点头,片刻后没听到秦瑛的回应,这才想到秦瑛是看不到他点头的,连忙轻轻地“嗯”了一声,为了显得自己是热络的,愿意聊天的,他又解释了一下:“楚宙大小姐郑凌岫郑二小姐,她们两个都好凶,奴家不肯给她们斟酒,她们就要把把酒花前砸了。”
不肯斟酒就要砸把酒花前?想来就是她们吓到了阿榆,秦瑛的正义感蹭蹭蹭地往上冒,她抬起右手拍了拍白榆的被褥,“阿榆莫怕,以后她们再不敢欺负你了!”
白榆全然没意识到秦瑛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讨好地恭维秦瑛道:“奴家明白,有国公照着奴家,不会有人敢欺负奴家的。”
秦瑛听他这么说,唇角弯了弯,不过话问到这里,她也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她不是个很会哄男儿的女子,平日里在家中,与陈语和不是聊家务就是聊女儿,和屈茜犀说的最多的是陈语和如何霸道,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该跟这个总共认识没多少天的男儿说些什么,更何况白榆不愿意让她宠幸,她说的多了像是在诱哄似的。
白榆是第一次同成年女子睡在一张床上,紧张得恨不得让秦瑛忽略他的存在,哪里敢主动跟她聊天,而况他也怕两个聊得太近乎,秦瑛的热情就控制不住了。
让人尴尬的沉默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二人的心口上,两个都觉得不舒服。
打破这沉默的是不知道哪里跑来的一只小耗子,这小耗子在地上跑了几圈,找寻不到要吃的食物,就一个跃身跳到了窗台上,而后沿着窗台在窗前的翘头案上逛来晃去,把翘头案上放着的花瓶推倒在桌案上,花瓶中盛放的木芙蓉,一下子就掉了出来,小耗子发现了花瓶,觉得有趣,居然不急着从翘头案上溜下来,踩着花瓶在桌案上玩杂技。玩了一会儿,终究是技术不行,一个蹬空,花瓶滚落在地上,发出尖锐的碎裂声。
小耗子被这脆裂给惊到了,嗖地一下子就从翘头案上飞了起来,正掉在榉木床前,小耗子吃痛,吱吱吱地叫个不停,更为了摆脱这疼痛,开始沿着床柱往床榻上爬。
白榆自打小耗子跳到窗台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就支棱着耳朵留心小耗子的动静,听到小耗子把花瓶给打碎了,他已经紧张得用指甲掐住肌肤,连大气都不敢出,等小耗子从翘头案上飞身而下,他浑身的毛发都竖立起来了,脊梁骨绷得紧直,冷汗嗖嗖地往外冒,小耗子沿着床柱往上爬,他听到那细碎的声音,想到小耗子马上就要爬到他的被子上,再顾不得别的,掀起被子就往秦瑛一侧滚,翻到秦瑛被褥边上,他尚且觉得怕到不行,没等秦瑛开口,他自己掀开秦瑛的被子盖到身上,盖上了还觉得害怕,把被子拼命往上拽,把头整个儿蒙了起来。
秦瑛听见花瓶碎裂,知道是只耗子,就有些心疼白榆,觉得白榆这么年轻漂亮的一个小男儿,因为要给她做外室,住这么糟心的房子,实在是受了委屈,她怎么着想个办法,弄点能自己支配的银子就好了,她正琢磨着,白榆掀被褥换被窝蒙脑袋,动作一气呵成,她停止思考的时候,胸口上已经窝着了浑身抖如筛糠的男儿。
她好笑地在被褥下伸出右手,把那恐惧到极致的身子护在怀里,左手抓起腰上的空荷包,用力一扯,扯断了系绳,在手心中团成一团,双眼盯着那个即将爬到床沿处的小耗子,待小耗子高出床沿,她用了五成内力,啪地一下子把空荷包掷了出去,小耗子在即将翻身往褥子上爬的一刹那,被这荷包的劲风打落在地,当场毙命。
秦瑛侧耳细听,见小耗子没了动静,她这才出声哄怀中吓坏了的男儿:“阿榆别怕,有我呢,乖。”
“妻主,妻主我怕耗子。”白榆惊魂未定,声音同他的身子一样软绵绵。
“乖,不会有耗子了,耗子被妻主打死了,妻主明个儿再给你弄只猫儿来,有猫儿就不怕耗子了。”秦瑛右臂揽着人的身子,右手轻轻地拍着人安抚,全然没意识到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