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挣二十两银子,三百两银子得攒一年半。最关键的是,等解除了契约,他仍旧一无所有。
与其辛辛苦苦一年半,最后仍旧身无分文,不如趁年轻碰碰运气。
既决定了,他也就不扭捏,五天后的九月初五日,恰遇礼部副尚书高莹高大人的堂姐高莙小姐要请两个人去赴独召,他就在老板娘子不敢置信的眼光中与青莎一道去了。
高家的宴席很正经,高莙小姐与高莹大人有话要说,她们姐妹两个商量个没完,他和青莎只需要一边一个跪在两位小姐身侧不断地添茶倒酒就可以了。
到了快要结束的时候,高莹大人仿佛才想起来他们是歌舞艺人,让他们俩下了坐席,先是合唱了一首曲子,再是一起跳了段舞蹈折花行。
许是他们跳得不好,两位高小姐没有说什么夸赞的话,但是他俩一共得了二十两银子,每人十两,他们俩都很欢喜。
有了第一回就有第二回,第二回他和青莎联袂赴召是在九月十二日,户部侍郎苏澈苏大人的母亲、大长皇子的妻主苏暮白苏大人宴请当今皇后的母亲安大人,他们两个第一次见这样尊贵的人物,当真是诚惶诚恐。不过这一回,银子挣得更加容易。
两位大人都有了年纪,心思早不在儿女情长上了,他和青莎要做的事,不过是替两位大人展画卷收画轴,给她们两个捧笔砚磨墨水,让她们俩能够更轻松地品鉴书画。
如此风雅的差事,他们一个人挣得二十两银子,跟天上掉下来的差不多了。
前两回都是如此地轻而易举,到了九月十八日,他生日的前两天,德亲王府的霁月世女宴请顾府的顾蕾小姐,也是请两个人去赴独召,他再次与青莎一同前往。然而令他和青莎都没想到的是,霁月世女和顾蕾小姐是两个既会玩乐又不肯吃亏的,两个在他俩一进去就要伸手搂他们,他当然是不肯的。霁月世女和顾蕾小姐看他不肯,倒也没再有什么过分的行动,只是这一回他俩一共挣了十两银子。
回来后,他就去跟老板娘子讲,以后他不再赴独召了,哪怕是这种两个男儿一起的,他也不去了。他既不肯联袂赴召,青莎也就只有独自赴召了,而他只参加男儿们的集体献艺。
可是只参加这种十来个人一起去人家府邸中规规矩矩的献艺,能够挣的银子与赴独召相比,实在是少之又少。从九月十九到十月初九,整整二十天,他随同大伙一共去了五家府邸献艺,挣了三两银子。而青莎赴了四家独召,挣了七十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