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很爱学习。

我试图和她搭话都让我转过去再说，笔记一摞一摞地写，积极性被打动地每天都期待上学刷题。

前面凌茵还有些胆怯，我也没有逼着她问我，时常拉过旁边或前面的同学，高声给他们讲凌茵卡了很久的那道题。

有时候她挠挠头没懂，我还要再高声为他们讲一遍，导致每次讲完嗓子都哑了。其他人不理解我这么做的原因，我嘿嘿一笑：做慈善。

幸亏小姑娘不算傻，熟一点的时候就主动来问我问题了。

我习惯性地用笔敲敲她的脑袋，因为我只有觉得她很可爱的时候才会忍不住逗她。

但她似乎被逗得并不开心，所以我选择尊重她，好好给她讲题，不搞别的。

其实凌茵也有孩子气的时候，无论是英语考试结束，老师问这道题有哪些人做对的时候，她站起身发现全场只有她一人。

眼睛又眨巴眨巴地恨不能向全世界宣告自己牛逼。

但同时表现地很收敛，很害羞。我在底下被她逗得合不拢嘴，所以只好捧场地问小姑娘：你都会？

她低头惊讶看我一眼。

笑话，我是谁，当然看得出来她想的是什么啦！

她含笑回答我：嗯！都会！

她身后阳光如救赎般照耀进来，投射在我的脸上，我感觉到了立春的第一缕春风，如她般那样暖煦温柔。

从此，我爱上了立春。

晚自习窗户被人打开着，试卷被刮得乱飘，旁边的凌茵只好无助地两手按着试卷两边，手旁的黑笔却被风吹得掉在了地板上。

小姑娘节俭，那支笔好像从初中用到现在，我俯下身去捡，却没想到她拿了书本按着试卷，也低头去捡。

我们两的头就碰在了一起，我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眼睛。

双眸如画，却点睛一笔加了曦光，眼底求知的渴望却可以容纳天底下最绚烂有生机的颜色。

这就是凌茵。

是一片净土上最不起眼，却也是最顽强富有生气的生命。

我直起身，示意她继续按好她的试卷，我去捡，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噗嗤一笑。

呆呆傻傻的小姑娘忘记了地上的笔，眼里只有我的身影。

我赶紧去捡了起来，可惜她用了这么长时间的笔，笔盖裂开了。

她没有放在心上，在晚自习上就这么没有顾忌地笑，吹散了我心头最后的一丝负担和紧张。

她知道，明天是期末考。

我靠在走廊上，看着人群走来走去，脑海里浮现中考那时的场景，手心不停地冒汗。

她从很远的地方走过来，又挤出人群来到我面前，递给我一本笔记本。

上面画了一只很可爱的小猪。

我装作不知道问她这是什么，她很得意地告诉我这是一只小猪。

但很快她又有些恼气地低下头，问我是不是看不出来。

我说：下次你再拿给我看，我肯定认得出来。

她笑着说好。

说实话，那只猪像她。

分班那天，我试探着问她，你报了哪个班级？

她告诉我是文科。

我心底失望到掀起一场无人可知的海啸。

这也是我第一次思考，在前途和她之间，我会选什么。

开学我坐在班级里，一个女生坐到了我旁边，我想告诉她这里有人坐，可突然想到那个人现在在文科班，心底不经泄气。

那个女生叫刘玥，也同样是我后来和家里人作对，而签订的虚拟女友。

可在她介绍完自己，我打算一句话说完名字的时候，凌茵忽然出现在门口。

我一愣，想上前去问她是不是走错了，可又怕得到那个惧怕的答案，一直呆坐在座位上，直到她走过我身边，坐到了后面的一个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