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篇郭昊成视角】
她叫凌茵。
是我初中,也同样是高中同学。
个子比其他女生高,但是张娃娃脸。说话带些吴侬软语的口音,问她原来是S市人。
凌茵英语很好,在这方面她也比其他人都要傲气。
初中时,午休我和她待在老师办公室写作业,似乎无时无刻她都在刷英语时文阅读。
我好奇问她,她只是笑着解释人总要有一技之长。
所以英语从来没有掉下过全班第一,一次也没有。
凭着甩开常人二十多分的语文,加上今年中考英语卷很难,怎么说都不应该掉到市末尾。
不像我我,考试那天晚上我和朱雅雅吵了一架,她瞒着所有人报了一个超出她水平的高中。
我问她为什么,她只是负气地说我不懂。
后来她也确实没有考上,去了R市读书。
这个傻子,她也从来不懂为什么我的□□头像八百年也没有变过的小猪佩奇。
当然,我也没考上什么好的高中。
所以我在学校看到凌茵的那一刻,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初中时段因为其他人眼中天才般的英语成绩,遭到太多无端的冷落和孤立,见到我的那一刹那她有些局促不安。
我和她打了声招呼,但她没听见。
我照常交友上课,不过有自由活动会带上她一起。
我也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善意,可能只是觉得她坐在教室一角时,白炽灯惨白的灯光照在她脸上时,那对灵动会说话的眼睛,有些委屈。
我对当年失手的中考一直耿耿于怀,也一直暗地里拼命学习。
当在课上说出难题时,所有人都在鼓掌,心里却不觉得喜悦,他们都觉得我是天才,是学霸。
当我看向凌茵,她眼里却仿佛含着闪烁的泪花。
我知道她在哭什么,哭同样努力的我们,得到了我们应得的成绩和荣耀。
我清楚自己和这所高中所有的同学本质上都不一样,我是滑档上的,他们却是拼尽全力考上的。
所以更不敢对自己放松警惕。
晚上通常要去办公室问老师题目,所以结束的也很晚。但偏偏凌茵仿佛结束地比我更晚。
每次周五放学,我都能隐隐看到她的身影,她在我们后面不远处走着,低头背着英语单词。
我很想走过去提醒她晚上太黑了,要注意脚底下的路。实际上,我也试着这么做了。
我故意走出教室门后又折了回来,凌茵似乎被我吓了一跳,在摔倒前我伸手扶住了她。
女孩个子确实很高,我的唇都可以碰到她蓬松的发顶。
她温热的手无助地落在我的手臂上,我第一次觉得她其实很好看。
而且,也很可爱。
凌茵快步往后退,耳朵尖有些红的看着我,小鹿般清澈的眼睛在我和说对不起。
我鬼使神差地开口问她怎么还没走。
她却回答我,今天晚霞很好看。
我才看见窗边的布满金色碎片的胭脂色的天空。
是我自从进入高中以来,黑暗的日子中第一抹色彩。
她在我前面离开了教室,走在楼梯间。
旋转的碎玉时影落在她棕色的发间,书包上的小猪挂件一跳一跳。
我看着小猪挂件,心情却不如以往那样差劲。
想起来没有和她说再见,于是专门挑了这条离校门最远的路,快步跑下去,掀起的微风擦过她的脸颊,她浅笑地说再见,颊侧还有一对梨涡。
那天晚上回家,我第一次尝试和朱雅雅通电话。
结果出乎意外,我竟然格外平静,感觉就像很久没见的老朋友。
实际上,除了我单方面喜欢她这几年,她对我确实只是朋友,一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