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不如。
陈实看到微信消息以及发来的图片和视频时,当时就蹦出一脑门青筋,姜念尔疯了吧?这是不要命了?
可两个人最后见面的时候还憋着一口气,陈实不知道该怎么破这个冰,索性工作一忙起来,暂时把这事儿放在脑后,直到夜里十点多闲下来时,突然收到了姜念尔的微信。
【我的山猫小姐:我有按时吃药,吃饭也遵循医嘱,清淡软烂好消化。手腕也保护得很好,消炎药再吃一天就停。】
陈实愣住,她这是先低头了吗?可这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像例行汇报一样,感觉不到一点亲密感。
国内比这里早两个小时多,姜念尔那里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多,这人又没好好睡觉?
【陈:知道了,赶紧去睡,医生叫你生病还熬夜?】
【我的山猫小姐:好的,晚安。】
回答也平平淡淡的,连个自带表情都不用一个。
陈实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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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桌上的白山茶简直刺眼,这花在北方得供在温棚里,一束下来贵得要死。姜念尔推开窗户,外面寒风呼啸,裹着细碎的雪粒往屋里卷。
她一向爱花,扔这一把出去,心里也难受得不行,可看着这束花就更烦心。陈澍时该是知道陈实出长差去了,突然就蠢蠢欲动起来,除了送花还约饭,姜念尔自然不会同意,这人有点子穷追猛打的劲儿,总在园区门口等她下班。
她不上他的车,隔天他就没开车来,跟着她去挤地铁。
“你很烦。”姜念尔走在前面,说话时冷淡无情。
陈澍时也不恼:“地铁是你家的吗?我又没逃票。”
姜念尔坐下就取了助听器,陈澍时知趣地闭口不言。
她从包里取出一本小册子看,陈澍时瞥眼看见那是一本《华严经》,随即联想起最近刚上映的一部电影,里头用观音以及佛教隐喻了诸多深意,他若有所思地点开手机搜索了一下,继而发出一点轻微的笑声。
姜念尔看得仔细,时不时打开手机在笔记上写点什么,陈澍时像是对什么东西着了迷,一动不动地看了一路。下了地铁,陈澍时还缀在后头,烦不胜烦。
“你没告诉我你在写公众号。”两个人踩着薄薄的雪一前一后地走着,临近小区大门时,陈澍时突然大声说了这么一句。
姜念尔蓦然回头,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掀起一层巨浪,这个人他什么都知道,却装聋作哑这么多年,如今又来提起,简直可恨。
陈澍时又补了一句:“写得很好,跳出了模式和套路,有很多人都模仿你。念尔,你天生就是要靠笔杆子吃饭的,现在的路不适合你。”
姜念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刷开小区门禁,头也不回地走了。
微信上收到陈实发来的照片,佛国风光别有一番风味,然而她兴致缺缺。她想看看陈实,可这人很少自拍,也许最近很忙?也许是心结还在,不晓得开了视频说什么?
最近上映的电影评论扎堆,她这篇不能再拖了,姜念尔扎在电脑前一扎就是大半夜,毕竟次日是周末,可以睡个懒觉。
当然她也没睡懒觉,夜里写稿到三点,清晨八点起床也不算晚,在家收拾收拾打扫下卫生,十点半左右去科大家属院看公公婆婆。
公公婆婆晓得她胃不好,每周都要叫他们来蹭饭,但并不知道她才养胃出血住过院。陈实出差后,她就自己过来。和老人家挤在厨房里干着活儿聊着天,总觉得这才是家的样子。
婆婆是外国语言文学教授,姜念尔跟她很聊得来,婆媳两个还约着一起去看电影,逛逛街,或者去书坊打卡,碰见热剧还会约着看原著,然后分享下彼此的观点。实不相瞒,姜念尔有一些灵感就是从婆婆这儿得来的。
她有时候就在想,就冲这么贴心这么合拍的婆婆,她也得好好跟陈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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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后的空气很好,陈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