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姜,我们,”他愣了一下,又下定决心道:“我们去看看医生,好不好?”
姜念尔埋在他怀里不言语,闷了半天才低声支吾一句:“我没有病。”
她没有病,她不需要看医生,尤其是心理医生。
*
“你想让姜二去看心理医生?”曾澈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对陈实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事儿你不如找见凝和十三去当说客,她只听她们的话。但是,见凝自己都很排斥心理医生,不是我们逼着她去的话,她也总逃避。”
陈实头疼地扶住额头,好半晌才有气无力道:“女人心海底针,看念念难受我也难受,想帮她都不知道从何入手。这下可好,连帮手也找不着。”
曾澈沉思片刻,很是诚心地劝陈实:“我会转告见凝你的想法。但是,在劝姜二去看心理医生之前,你还是得继续努力。这两个人呢,有很多相似之处,熟悉她们的人,比如我,偶尔会觉得见凝和姜二就像是复制粘贴的两个人,兴趣爱好习惯有太多重合之处,连诨号都很相似,一个南大胆,一个姜二愣子,同样的能干锋利。但她们,终究是不一样的。”
“姜二和见凝最大的区别在心性上。见凝经历过生死,心性顽强到可怕,虽然不至于无所顾忌,但百折不摧。可姜二生长在那样的家庭里,从生下来都在被否定,她的底色是在长期经受最亲近之人的暴力□□下形成的,她自卑又敏感,看似强大,其实心中装满了顾忌和牵绊,她其实很容易被人摧毁。”
陈实冷汗涔涔,这一点他可太知道了。
姜念尔哪怕死都在盼着能得到父母的肯定,可她至今都没有得到过,还一直经受着父母的心理摧残。
她想过走,想过死,却怎么都放不开亲缘羁绊。满身的不甘让她苟活至今,他还真担心她哪天得偿所愿了就会痛痛快快去死。
曾澈慢悠悠地喝着茶,又尽力安慰陈实:“不过,她们有自己排解的办法。姜二能活到现在,说明她有一套很成熟的摧毁和重建的程序。不论掉进多大的坑里,她一定会重新爬出来。”
“不要把自己放到拯救者的地位上。女人,比你想象中的要坚强。你看着她们像野草,孤苦无依,任人践踏。但野草的生命力很顽强,不论在哪里都能蓬勃生长。”
陈实尝不出嘴里的茶是什么味道,就是心乱:“我只是想让她快乐一些。”
曾澈朗声一笑:“那好办,好好对她就可以了。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少劝言,多陪伴。毕竟,人都不喜欢被说教。”
陈实把这话听进了心里,可姜念尔这回明显有点严重,又偷偷摸摸地自残。但凡做了的事情,总是会留下蛛丝马迹,陈实亲眼看见她躲在卫生间里用粉刺针在手臂上腿上扎来扎去。
针孔很小,不反复扎一个地方的话,不会留下很明显的痕迹。
他便时时刻刻粘着她,尽量少让她独处,可这终究不是办法。直到他发现她左边的耳垂又红又肿地发了炎,仔细一瞧,她新穿了个耳洞,却没有带银针。
“念念,你都有四个耳洞了,干嘛又去穿一个?”
“只是留下了四个耳洞而已,其实我穿过不知道多少次了。”姜念尔答的漫不经心,脑海里闪过许多次她穿耳洞的情形,出了门店就抽去棒针,新穿的耳洞不出一周就会愈合。
等到下一次心念焦灼无法排解的时候,就继续去穿耳洞。
她的耳朵异常敏感,别人穿耳洞也就那么一下,可她每一次穿耳洞都会毫无预兆地心跳加剧,继而不可自控地冒出一身冷汗,然后就毫无知觉地手脚酸软昏倒在地。
第一次穿耳洞时,陪同的舍友以及老板当场被她吓到要打120,幸好她几分钟就自己醒了,只是面色惨白如纸,极其吓人。她自己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是这种情况,后来又陆陆续续穿了几次耳洞,每次都会这样昏过去。
起初她是害怕的,后来居然迷上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