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这一行了。”
姜念尔诧异地望着陈实,靠在床头上都忘了回复客户的微信,只愣愣地盯着他:“为什么?”
两个人面对面地沉默了一会儿,陈实看着姜念尔的眼睛逐字逐句道:“念念,一定要我说出来吗?专利侵权、偷税漏税、职务侵占,哪个你能担得住?”
姜念尔面色一凛,显然没有料到陈实是从这个角度切入的,惊讶和失落瞬间席卷心房,她面不改色地挑了挑眉,像是讽刺那般地弯了弯唇角:“那又怎样呢?我这都算什么啊?谁比谁高贵还是谁比谁天真?大家都是这样的,不要以为你们常凌就干干净净,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陈实就怕姜念尔摆出这副老子无所谓的混混尊荣,但到底也不忍再说难听话,她脑震荡正难受呢,他真是挑了个最差的时机,可这些想法在心中憋得久了,再不吐露难免横生枝节。他默默地服软,轻轻地握住了姜念尔的手,满是恳求:“姜姜,这个事情咱们好好商量一下,不要撒泼耍赖,好吗?”
姜念尔基本上算是吃软不吃硬,自然也知道陈实是为了她好,可这……对她来说,哪有那么容易就做决定的?别人看她干这个上不了台面,可这是她的工作,是她的事业。北方市场大部分都是她小姜哥的客户,她走到今天咽下了多少人看不见的血和泪,怎能说放弃就放弃?
陈实的态度就放在这里了,嘴上说的商量,实际上并没有给她选择的权利。
姜念尔托着头思索了许久,过了好半晌才摇摇头:“陈实,没那么容易就能放下的。”
陈实没听到她的画外音,只是更加急切地想要说服她:“没有什么放不下的,只是你自己把这个工作看太重了。念念,这就是一份工作而已。”
呵,空口白牙地说话当然容易了,我拼命博来的事业在你嘴里就是一个轻飘飘的工作。这种人跟自己压根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他得来的太容易,就理所当然地觉得放弃不难。
姜念尔不由自主地反驳一句:“不是这样的道理。”
“我知道你干到今天不容易,从零做起到如今口碑过人,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可你本还有更理想的职业前程。不说别的,单一个安全事故就让我放不下心,每天你上班走我都担惊受怕,特别是这次车祸!”
陈实闷着气盯着姜念尔目光如炬,很有些咄咄逼人的意味:“你赚再多钱,也得有命花,不是吗?”
见姜念尔垂头不语,他趁势追击:“你擅写文章,可以做新媒体;会多门语言,可以尝试外贸,或者麻烦点先去考证,然后做翻译;或者跟见凝一样做图书编辑,见凝和曾学长都提过你们大学的时候你就兼职校稿和翻译,还策划过选题,特别得社长的青睐。”
“他们都说你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好胚子,尤其是在选题策划上,触感敏锐,潜力无限。”
“我也一直都想不通,你为什么要做销售?”
“为了快点赚到钱啊,还能为什么?”姜念尔脱口而出,“你看凝凝现在是个小富婆,头几年她过得可真是应了捉襟见肘那个词儿,她当时还资助个学生。”
不等陈实接话,她又自顾自道:“就我们这文秘专业吧,加上高级涉外这名头也没多高级,华都大学毕业又怎样?同学大部分都考公考研了,图个稳当。稳当倒是稳当,可是熬几年才能月入过万?”
“月入过万算高收入吗?又能存住几个钱呢?”
陈实忍不住抢白:“即便不算高薪也能让你生活无虞,别人都能这样过你为什么不能?像见凝那样熬几年,用能力说话,资历和薪金都上来,还有曾学长在前引路,不比你干这一行好吗?”
“我等不了,我急着要钱。”姜念尔“砰”地捶了一下床,说话也跟着凶狠起来,双眸凌厉,“你不懂的,我不能只为我自己活着”。
“我不喜欢卖机器,我也不喜欢与人应酬周旋,但是它赚钱多啊,在金钱和理想面前,我这样的人没有选择机会。像你这种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