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实咽下最后一口酸奶就要上前亲她,却被一只手推着脸推到了一边,姜念尔不动声色地往后移了一点身子,继而站起来拿起鸡毛掸子,把方才吸尘器不好探进去的地方滚了一遍,又像往常一样开了窗在空气里抖灰。
她还在生气,陈实如是想着,暗戳戳地看了看自己的公文包,里头还塞着一枚要表白求婚的钻戒,看样子三天五天的是送不出去了,这回犯了大错,得好好哄哄才是。
两人略有些尴尬,恰逢这时,姜念尔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她和颜悦色地接了起来,想着可能是未知的潜在客户,声色自动礼貌而富有生气:“您好。”
电话那头居然是苏晓缇,姜念尔立刻点了话筒功放,苏晓缇的柔柔弱弱的声音传出来:“姜姐姐,我想和你当面谈谈。”
姜念尔伸手示意陈实闭嘴安静,不紧不慢地搭着话:“第一,别叫我姐姐,我没有姓苏的妹妹;第二,咱们没什么可谈的,你有话赶紧说完,现在的手机质量这么好,通话一清二楚的,想说什么都能听得很清楚,见面都是多余。”
苏晓缇怔了一下,很快接上:“姜念尔,陈实没在你身边吧?”
姜念尔看了一眼陈实:“他在不在跟咱们说话有什么关系?”
“呵,那关系可就大了,他不在你就显出原形了,在医院里对我装出一副温婉善解人意的样子,对你来说很难受吧?背地里牙都要咬碎了吧?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陈实可不只是一点点好感和喜欢,你爱上他了?那股醋劲儿和独占欲看着真让人心烦,你知不知道你是个趁虚而入的第三者?”
苏晓缇咄咄逼人,姜念尔一派平静,说话也毫不客气:“我和陈实是夫妻。”
苏晓缇又被哽住了,似乎是无法理解姜念尔为什么没被她激怒,也想不出来为什么姜念尔不觉得自己委屈,女人只要陷入到自我情绪里就很容易露出破绽,可是姜念尔始终都淡淡的,似胸有成竹。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许是我猜错了,姜姐姐也许并不爱陈实,所以压根儿就不为他难受?你这样倒是让我看清了自己,我就是有点不知好歹,非得等失去以后才能醒悟。从前,是我太伤陈实的心了。”
姜念尔顺着她的话往后问:“你想说什么?”
苏晓缇直切重点:“我也不跟你绕圈子,我跟陈实有深厚的感情基础,我想回头的话,还是有很大胜算的。相比起来,姜姐姐你着实是弱势了些。撇过你有听障不说,姜姐姐,你懂不懂门当户对的道理?你们这种捞女我见得多了,出身不好,但有一身拼劲儿,豁得出去,能攀上陈实的确不容易,可你能守住吗?”
陈实面色阴沉,紧紧地抿着唇,极力控制着自己想要说话的冲动。
姜念尔自小听着难听话长大的,后来混在男人堆里什么浑话没听过,苏晓缇这种话连挠痒痒都算不上,虽然不好听但她完全不在意,甚至还能笑两声:“苏晓缇,你是不是觉得我应该识相点自己主动退出,好让你们破镜重圆?这样陈实还会感激我,觉得我真是通情达理,说不定我就此也能成为他心头的一点朱砂痣,时不时就怀念一下,还挺浪漫?”
苏晓缇没吭声,这就是默认了。
姜念尔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实一眼,悠然自得地像是在念书:“不好意思,不能如你的愿了。我不是这种成人之美的性格。我不喜欢装大方,也不喜欢让着别人,我更喜欢抢。抢得来就是我的,抢不来认输就罢了。更何况,陈实是我捡来的,你都不要他了,还不许我接着?”
苏晓缇似乎有点得意:“姜念尔,陈实知道你这么嚣张吗?他不喜欢工于心计的女人。”
他当然知道!喜不喜欢有什么要紧的,反正眼下他人还是她的!
姜念尔无视苏晓缇的警告,语态依旧很强势:“别白日做梦了,苏晓缇。不管你舍弃了什么,那都是你自己的罪,要下地狱也该你自己下去。可是,你让我们家陈实那么难受,所以我一看见你着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