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教(2 / 3)

马第二天了,连忙拉着陈实自拍一张,嘴里振振有辞:“这得跟你嫂子报备一下,我不是出来应酬,我是让你耽误了!不但夜不归宿,还短暂地破了相!你俩欠我的啊,回头要是生了闺女记得赔给我儿子订娃娃亲!”

陈实脱口而出:“你想得美!”扭头发现姜念尔居然已经睡着了,看来实在是撑不住了。

他看着昏睡的姜念尔,脑子里回想着柳竞庭临走前叮嘱他的话。

“这回你看到了吧,那会儿咱们聊的话你好好想想。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总不会次次都能逃脱,尤其像姜念尔这么漂亮的。今天如果你没在,那会是什么后果?”

出人意料的是,兰智这笔单子竟然没丢,赵新强那个流氓不知为何还是决定买他们的机器。马总也很干脆地在电话里跟她签了单,唔,事情也没想象中的糟糕。

姜念尔请了一周假在家休息,挂了梁主任慰问的电话后继续蒙头睡觉,反正赵新强这单子以后跟她也没关系。别人不是眼红么,谁羡慕谁去服务那流氓去,反正谁也别想再暗算她第二回。

头疼头昏恶心的感觉挺不好受,那天的事情她似乎也记不太清,总觉得模模糊糊的像蒙了个影儿,一直摇摇晃晃的不甚清晰。记忆里总是闪过一排水晶酒杯,里头盛满了晶亮的酒液,闻着清香怡人,喝下去如割喉刮胃。

再然后就是陈实那张愤怒的脸,以及明明拼不过却还是要强撑着扑上去的拳头。

姜念尔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她比不上前二年的自己能喝了,也不像以前能拼能熬。从二十岁开始备受糟践的胃,正在竭力反抗她这粗糙的生活方式。

吴大姐劝她转行……算了,先不想了,再凑合两年也行,再攒点钱她就考虑考虑做别的。

人们总是怕这个来不及,那个来不及,总担心有些决定做了之后就追悔莫及,但姜念尔觉得人生倒不必那样匆匆忙忙,她自忖不是个懒散疲沓的人,但也难免有些惰性和恋旧。这一行她呆了这么久,如今又很平稳,收入尚可,哪能那么果决地撒手走人呢?

换一个角度想,眼下建筑行业低迷,或许不用她再坚持多久,她自然而然就被淘汰了呢?

姜念尔迷迷糊糊地睡去,又懵头懵脑地醒来,闻见厨房里散出来的粥香味儿,还有炒西芹的味道。

陈实挂着兔子围裙正在拌甘蓝,油盐酱醋挨样儿放进去,姜念尔悄悄过去搂了他的腰,就着他手上的筷子尝了一口:“唔,再放点醋,酸酸的更爽口。”

“你喜欢吃酸的?”陈实又加了醋。

姜念尔细细地笑了一声,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背:“不,我就是喜欢吃醋。”

说起这个,陈实突然发现这么久了,姜念尔似乎很少对他表现出来自己的喜好。

陈实后脖颈一麻,放了筷子转身过来掐着姜念尔的腰温柔地吻住她的唇,浅尝辄止地亲了一会儿后才放开她:“今天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姜念尔晃晃头,又不满地摇摇头:“有好转,但还是难受,都不能活蹦乱跳地去玩儿,好不容易才有的休息日,真是可惜了。”

两个人盛了粥端了菜到饭桌上,陈实没好气地看她一眼:“都脑震荡了你还想玩儿什么?都不知道爱惜自己?”

“你生气啦?”姜念尔眨眨眼,一边喝粥一边嘟哝,“想想也不行么,你这管得也太宽了吧。”

“不行。”陈实一脸严肃,神色几近严厉:“姜念尔,你要为自己的身体健康负责!你这个人现在不仅仅是你自己的,还是我的!”

明白,这是要算账了。

姜念尔出来混社会后,都没人对她说过这种又凶又暖的话,一时间心里不知道是酸是甜还是麻,但她条件反射地先顶嘴。

“你……这是在我的家里,我是房主,按道理应该是我管你。”

“哼”,陈实冷笑一声,“没听说过鸠占鹊巢?现在这个家是咱俩的,在咱家,你不懂事儿,我就是要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