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钢筋笼,手脸皴得比树皮还糙,我一下就想起我儿子来了,那死小子当时还上着学,花钱大手大脚,可把我给气坏了,这不就是人比人能死货比货得扔嘛,当时想着我要有你这样的孩子得踏马做梦都能笑醒。”
姜念尔也跟着笑,脸上透出一点不好意思:“老黄历了,我都记不清了。”
“骗谁呢,人最爱忘记高兴的事儿,但心酸事儿死都难忘。我去工地堵人要账,见你那样还挺稀奇,一问才知道你也是去要账的。工人们说这小丫头难缠,为了堵那老板,干脆找了个活儿干着,一边挣点零花一边堵人。没想到你这丫头缠笼子还挺快,咱俩碰见那天你都在工地上干了十来天了,我那时候真是瞧着你都心酸,想着好好的姑娘咋来受这罪。”
姜念尔“噗嗤”一笑:“受啥罪,那都快成死账了,多亏你帮衬开了个头儿,我后来又堵在那里要了一个来月,没事儿就去项目部闹一闹,那老赖最后还得差不多了。公司那时候给我的底薪才1800块钱,我要回去十来万,给了我百分之十的提成呢,给的现钱。期间因为混个脸熟卖出去两台机器,还有那时候当钢筋工缠笼子,一天180块,跟着工人们吃大锅饭,就是住小旅店花了点钱。现在缠笼子一天至少得300块吧,这么多年了,工钱倒是长得不高。”
吴姐哑然失笑:“你这姑娘真能吃苦,以后干啥都能干成,姐看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