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尔也有几分感慨:“还别说,在工地上混那两个月,没白混。姐你给我开了第一单,后来还给我介绍别的老板,我这辈子都感谢你;还有,我干钢筋工那个老板,后来也给我介绍过活儿,不过那叔前二年不干了,回家开鱼塘去了;哎呀,最早认识那批老板,现在不剩几个了,好多都转行了。”
吴姐猛拍姜念尔的背:“是吧,转行是对的,我现在留着两台机器也是暂时不想丢了在建筑这一行的人脉,但实话说啊,也到头儿了。你瞅我们这些老大哥老大姐都敢重头再来,你有啥不敢的?”
俩人聊了一个钟头,工地那边都接到货开始干活儿了,姜念尔也回去跟着老赵干,配件齐、工具全、人手多,夜里两点多终于搞定,姜念尔回到宾馆洗了个澡倒头就睡,一觉睡到清早八点钟,微信上好几条陈实的留言,她回了个下午到家便把手机塞进了兜,跟吴姐打过招呼后,赶着十点的大巴立刻返程。
等回到华都随意在路边吃个饭打个车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洗澡、换衣服、洗衣服都是潦潦草草弄的,感觉整个人都很疲惫,姜念尔暗暗思忖道,果然是上年纪了经不住造,以前她有过一次五趟差连轴转,中间不带歇的就直接打一个工地往另外一个工地跑,忙完了睡一天就能缓过来。
如今一趟活儿就把她给撂倒了,晾完衣服一脑袋扎床上睡得昏天黑地,估计来个人把她扛走都不会醒,的确,姜念尔连陈实下班回家都不知道。
再睁眼的时候身边已经多了个人,摸出手机一看,夜里十一点半!
疲乏劲儿缓过去一半儿,姜念尔睁着眼盯着黑漆漆的虚空看,很快便适应了黑暗,光感逐渐变亮,屋子里的一切东西都清晰可辨。
脑子里循环回响着吴姐的话,转行,要转行吗?现在再去坐办公室当文员、当秘书,或者考个编制?还是考点什么证,多行业观察观察?要不专业做自媒体?还是做自由撰稿人?
她乱七八糟地想着,一偏头发现陈实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定定地盯着她看,两只眼睛亮得很,当即被吓得一激灵:“哎,你吓我一跳,怎么一点声儿都没有。”
陈实轻笑:“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出去一天挣了多少钱?”
姜念尔也不避讳他,直接念着算起来:“一万四千六减去一万零两百,得四千四,给老赵一千两百块,算了给他一千四百块吧,我余三千。”
“不错,一天三千块。哎,这大姐不说是你的贵人嘛,你还昧人家三千块?这样做不怕别人背后骂你混账?”
“情分是情分,生意是生意!你知道我给她省了多少钱吗?大姐比我懂得多了。再说了,他们本来就知道我就这混球样儿。”
呵,行吧,你混球你有理。
陈实打了个哈欠,翻身过来抱住姜念尔:“明天周六,你有安排吗?要不要见见柳竞庭?”
“啊?可我不是委托人啊。”
陈实自然不敢说原话,一向稳重的柳竞庭在电话里差点都要吼起来了,说陈实你这个老实孩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叛逆一把还来了个大的,你让哥帮忙也得让哥知道知道帮的是谁啊,你这媳妇儿突然换了个人,哥还不能看看?
他又打了个哈欠支吾道:“你虽然不是委托人,但你很清楚委托人的底细嘛,不如提前跟律师沟通下?”
姜念尔也没多想,答应以后便老老实实睡觉,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又“噌”地一下坐起来:“陈实,手机给我!”
陈实不明所以然地拿过自己的手机递过来:“你要看什么?”
姜念尔也不接:“你自己打开相册,让我看看你到底拍了点什么东西!”有没有更不能随便见人的东西!
……果然有!
虽然是她的后背,但这这这……没穿衣服的是能随意拍的吗?
还有,她的备注名【我的山猫小姐】是什么鬼!一股浓浓的玛丽苏少女漫尴尬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