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尔忍不住笑,双唇一抿,脸颊上的酒窝浮了出来,真是乖巧到犯规,陈实的心怦然一动。
陈父挑了一筷子茶树菇,好像是咕哝了一句有点咸,陈母当即把盘子端了起来:“不想吃别吃,我拿去喂狗都不会给你吃。”说着把盘子放到了陈实的面前,却突然好像觉得哪里说得不太对。
姜念尔差点憋出内伤,看陈实生无可恋的表情,便凑过去和他一起吃那盘茶树菇:“我陪你啊。”陪你一起当狗崽子。
陈实居然红了脸,陈母跟陈父飞了个眼神,两人下了桌。
剩饭剩菜自然难免,姜念尔低声问陈实:“你们家剩饭菜会倒掉吗?”
陈实在边上洗碗:“当然不了,下一顿接着吃。”
姜念尔长出一口气:“我就怕你爸爸妈妈不吃剩菜,这要是全倒掉多浪费。”
“那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办?”
陈实饶有趣味地看着姜念尔,这女人对他父母还真是用心,妻子这份工作她做得不错。
姜念尔把盘子往冰箱里放:“那我就让你出面打包带走啊,儿子喜欢吃爸爸妈妈做的菜,天经地义嘛。”反正她见不得浪费,毕竟她吃的每一粒米都是用钱买的,她赚钱多辛苦啊。
两个人说说笑笑回到客厅,突然看外面下起了雨,陈实拉她到阳台上指了指楼前的竹林:“看,一下雨就显得格外青翠,这套房子还是我挑的位置呢,就因为这片竹林。”
姜念尔看见下头的竹林随风飘摇,只觉得一片清新,心间畅快,趴在窗台上看得入神。
陈母坐在推拉门旁边一边看手机,一边问陈父:“他俩说什么呢?”
陈父坐到陈母身边压低声音:“儿子问小姜在想什么,小姜说,下面那竹林让她想起来一堂古代文学课,她们教授站在窗边一边看窗外风雨潇潇,一边唱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唱完这首词,老陈啧了一声:“你儿子跟个傻子一样的,就说了俩字儿,真美!”
陈母托托眼镜,翻个白眼看老陈:“你一辈子都没这样哄过我,你儿子倒是有福气。”
老陈咦了一声:“我给你当牛做马的赚钱养家,还送给你一个好儿子,你还想咋?”
陈母挥挥手:“一边儿去,一边儿去!儿子那老实样儿就随了你,得亏小姜眼瞎。”
风雨停后,陈实要带姜念尔回家,陈父陈母不由分说地给姜念尔塞了个红包:“小姜啊,我们陈家有规矩,不能离婚。”
姜念尔一时发懵,觉得这红包格外烫手,未来婆婆这是啥意思?陈实也是一脑袋雾水。
陈父赶紧补充解释:“小姜啊,你阿姨的意思是我们家陈实一经售出概不退换,不管好赖,他现在是你的了。不过他要有毛病呢,你只管送回来,我们管修。”
啊?还能这样呢?
陈实哭笑不得,一路载着姜念尔回到东府甲第,收拾了一箱子穿用又回到了她的青城12号院,说什么她家离北三一园区近,早上可以多睡一会儿。姜念尔暗笑,我又没说不让你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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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两口坐在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陈父把电视声音给调低:“我看你挺喜欢小姜那丫头的,头一回见就要给彩礼,你也不怕看打眼?这可是儿子的一生幸福。”
陈母像是在回忆什么:“老陈,这个姑娘,我们见过的。”
“啊?什么时候?”陈父也开始搜索记忆。
“就前些年,得有十年了吧。咱俩出书,老方那边安排一个编辑小南来跟咱们改稿子,小南,记得吗?小脸大眼睛长头发,可漂亮了。”
“哦,是小南?这不小姜嘛?”老陈还没想起来。
陈母不急不躁:“你听我说,小南不是因为当年那个伤害案情绪一直不稳定嘛。我就发现每次她来送校样改稿子的时候,咱们家楼下就有一个短头发的漂亮女孩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