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云阁外,众人不敢发出一点儿杂音动静,众人生怕扰了太上皇的兴致,一切都是安安静静的。
“……明公公……”“……明公公……”一声声……打破了揽云阁外的安静环境。
只见一戴帽老人跨过阁门,一步步走得极稳,走到了阁内正中位置,就下跪行礼。
帽子拢的不够完全,仍有几缕干枯的白发在外面垂荡着。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万岁爷,钦天监沈文年带到了。”明公公跪着说道。
“……嗯?……沈文年?沈!哦!”太上皇赵靖缓缓思索道。
太上皇赵靖恍然思悟,醉眼睥睨,扶着椅手,对着明公公,说道:“……是敢谁让你跪这么久的?明公公,是陪了吾这么多年的老人,吾看谁敢?!……”
揽云阁内,一时间,众人俱静,丝竹管弦声都停歇了……
这时候还是明公公跪着说道:“……万岁爷,怒伤肝,窃以龙体为重。奴才本是在行礼,与旁人无关的。……万岁爷,钦天监沈文年带到了。”语气之间,听不出喜怒来。
“那就让他进来!……你也起来,站到吾的身旁来,吾身旁就不能没有你!没了你,总是有些不踏实,叫吾睡不安稳!”赵靖挥手说道。
明公公立马笑着起来,向身后挥手,钦天监沈文年就立马进来了。
“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钦天监沈文年趴在地上,没有太上皇赵靖的言允,是一动都不敢乱动的。
“……吾听闻着,近日里,这天上有异象?你且说来听听!……”太上皇赵靖缓缓说道。
沈文年小心翼翼,慎言道:“……这,近日里,紫微星略有明灭……”
“……你可不要欺吾!……沈爱卿!思索够了再说!……”太上皇赵靖不怒自威。
“……是……是……微臣慎言!”沈文年趴着,大腿抖如筛糠。
“……万岁爷,沈天监……”明公公说道。
“……说下去!沈文年,年年的俸禄都不是白拿的!……”太上皇赵靖缓缓说道。
“是!……这紫微星虽略有明暗,但是微臣观得天象可知,可知……这紫微星,过了一个,一个考验后,后,后……”沈文年说道。
“……磨磨唧唧地干什么?有人掐了沈天监你的脖子了?后什么?……”太上皇赵靖怒声斥道。
沈文年立马趴得更低了,还一直磕头说道:“万岁爷息怒!息怒啊!……微臣,微臣也不知道啊!……请万岁爷降罪微臣,微臣,微臣务职草率,难当其职……”
“……既然,沈天监不能好好务职,为国分忧,那便即日起,革去钦天监一职。明公公!明日里记得与吾儿通报一二。”太上皇赵靖缓缓说道。
明公公回道:“是。”
“……微臣谢万岁爷怜惜!……”沈文年说完之后,继续磕了几个响头。
太上皇赵靖看他甚是心烦,便一甩袖子,示意沈文年滚出去。
沈文年就立马滚了出去。
太上皇赵靖走到观月亭,说道:“明公公,你是吾身边的老人了!……看,这月亮如此的圆!所有的事情,都要慢慢地圆了!……”
明公公回道:“是啊!……万岁爷,注意龙体啊!”
两人站在月下亭间,望着的,是与许多人所见一样的月亮,只是,月亮之下,是他们各自之间的心怀之事不同罢了!
所见皆同,所想皆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