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告别这部分更合理。”
只有苏冉知道程兆惜的意思,他还在恨她,恨她当年的不告而别。
他曾为她低头,以一身孤傲去对抗全世界反对他们的人,她却做了逃兵,丢盔弃甲,将他一个人抛弃在爱恨的沼泽里。
六年来,他在爱恨里浮浮沉沉,纵然现在有了未婚妻,依然还对她怀有恨意。
她浑身颤抖,六年前的痛苦重新攥住心脏,一下一下,呼吸也变得沉重。
“蒋导,抱歉......我......我......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了,请让她逃离。
“哎,不舒服啊,好好好,你先回。”蒋导倒也不强留。
犹如溺水的人终于抓到一根稻草,苏冉不敢再去看程兆惜,打开门,直接跑了出去。
风吹进来,还带进来外面的吵嚷,短暂的吵闹之后,门合上,房间内重回安静。
程兆惜失神地看着门口,她的气息仿佛还存在这间房间,存在于方寸之间。他虚虚地握了一下手,眼泪早已被擦干,她的痕迹,再一次被他抹掉了。
明明抹掉过这么多次,这一次却依然烦躁且空虚。程兆惜端起桌子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蒋导和刘蜻蜓还在对刚才的问题讨论着,程兆惜无心参与。
忽然,地毯上有一枚亮晶晶的东西吸引他注意。
他起身,捡起这枚小小的东西。
那是,一枚钻石耳钉。
那时,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年轻,爱得澄净又热烈——
“哇,我就看了一眼,你就真的买了啊?”
“你不是喜欢吗,你喜欢的,我都给你买。”
“程兆惜,你看,我戴上了,好看吗?”
“嗯,还行,凑合吧。”
“什么凑合呀!好看就是好看,快说,苏冉戴上耳钉特别好看。”
“......”
“程兆惜,你赖皮。我送你戒指的时候,我都夸了你好看。而且我送给你的戒指上面可是有我的名字的。你是我的人,你快说!”
“那我把戒指还给你?”
“程兆惜,你怎么耍赖!不行,戒指戴好!你现在是我的,必须戴着我送给你的戒指。我也会把你送给我的耳钉戴好。”
“那你就是我的了?”
“对啊,你是我的,我是你的。程兆惜是苏冉的,苏冉是程兆惜的。”
程兆惜紧紧握着耳钉,左手滑进裤袋,那里躺着一枚戒指——那是他在来之前,刻意取下的——一个银质素圈,内圈印着一个名字:苏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