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女配角。之前演过不少文艺片。”蒋导翻看着资料卡，介绍道。

苏冉让自己的眼神固定在蒋导身上，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幸好，程兆惜低头看着剧本，并没有看她。

“今天试戏就试这一段吧。”编剧刘蜻蜓将最新的剧本递给苏冉。

苏冉快速浏览了一下，心里一惊，这是最新的后半部分，自己准备的都是前半部分。再细细一看，还好，不过是主角齐斐然和男友分手的戏，不难。

“准备好了的话，就开始吧，我们在外面叫一个男演员和你搭一下。”刘蜻蜓轻声说。

“可以开始了。”苏冉合上剧本，点头。

刘蜻蜓起身准备叫人，一道磁性的男声横插进来——

“我和你搭。”

那是一直默不作声的，程兆惜。

苏冉和刘蜻蜓双双愣住。

刘蜻蜓先反应过来，程兆惜身高186，长相帅气，家世良好，这不正是主角齐斐然的前男友吗？前男友代表的是城市优渥的生活，本就需要一个帅气的人来演绎，外面那些男演员形象气质上还不如程兆惜呢。

“好，这个好。那就辛苦程老师了。”蒋导也发现了其中的精妙处，拍手连连称好。

只有站在中间的苏冉愣愣地看着程兆惜，良久回不过神来。

直到他站到她眼前，低头沉沉地看着他，眼尾盛着她参不透的深情，“现在，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说分手吧。”

窗外，云遮住太阳，天空暗了下来，房间里变得昏暗，是适合分手的天气。

回忆带着时光的味道，搅动着过去与此刻，混合着程兆惜如今身上的味道，一起汹涌地扑向她。

她招架不住，只觉鼻头发酸，眼眶在急速发热。

“分手吧......”她强迫自己念出台词，却听见自己的声音近乎沙哑。

“为什么？”他看着她，以绝望的眼神，以齐斐然男友不可置信的语气，以六年前的程兆惜恳求的语气。

“我们不合适。”她扭过头不敢再看他，闭上眼睛，回忆与现实重叠，六年前的痛苦裹挟着此刻，让她忍不住想逃。

“哪里不合适？”是齐斐然的男友在问，更是六年来没有机会的程兆惜在问。

“我不属于这里。”苏冉拼尽全力挤出最后一句台词，声音喑哑，肩膀颤抖，眼泪从通红的眼角滑下，顺着脸颊，滴落下来。

程兆惜抬手接住这滴眼泪，晶莹的泪珠在掌心晕开，折射着虚幻与现实，过去与现在。

戏内戏外，他们又分手了一次，她又伤了他一次。

“咔——”蒋导入戏了，站起来止不住地鼓掌，“好，好，好！太好了。”

刘蜻蜓也想不到苏冉的表现力这么强，跟着一起鼓掌。

“苏冉，再给我们试一段，可以吗？”刘蜻蜓意犹未尽，“就试一试齐斐然和男朋友火车站告别这场戏。”

“我想，不必了吧。”程兆惜走到桌边，抽出一张抽纸，细细地擦着手指与掌心。

他的手指骨节分明，冷白纤长，腕间的手表更衬得他气质冷冽。

手指翻飞间，苏冉注意到他左手中指的位置，有轻微的环形凹痕——那是，长期佩戴戒指的痕迹。

刚才，扶她一把的人，是他吗？

他有未婚妻......所以，他是在进门之前，特意把订婚戒指取下了吗？

“怎么说？为什么不必？”蒋导不明所以。

程兆惜将纸揉成一团，掷进垃圾桶，接着看向苏冉，目光里都是深深寒气。

“真正想离开的人，是不会告别的。”

旁人或许当这句话不过是程兆惜随口一说，比如蒋导，他呵呵一笑，转向刘蜻蜓，“蜻蜓，有道理啊，齐斐然这样的人，应该不会道别吧。”

刘蜻蜓认真地和他讨论，“要不我们再想想，看看怎么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