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该,笑她宛若丧家之犬,哪里还有往日的模样。
罪有应得?
榴月只剩下最后一个任务了,等完成了咒灵城、等结束了恶疫的封印,就去找阿蛮,带他离开的。
有她看着他,一辈子,他成不了诅咒,他不会变成预言中的那样…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忽得觉得他很陌生,她的阿蛮去哪里了?只是五年的时间…
此刻少年的模样叠上预言里咒灵化的男人,都是如出一辙的将生命踩在脚下。
她拼命都要回来的人间,已经变成了这副样子,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做到的。
少年隔着遥远的距离望着她,可浑身沾带血沫,眼底漠然。
都是…她的错.
羂索还是勾上了阿蛮,他也还是握住了杀人的剑,走上他既定的命运。
那她的努力又算什么?
"…你不是答应过我了吗?阿蛮…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逼她出来,他杀了多少人…
榴月这一路听到的杀伐都不是她的阿蛮…
是两面宿傩.
"答应?"
宿傩莫名被榴月呢喃的话与神情刺伤,他又想到了她的抛弃。
日日夜夜里让他像个蠢货傻子一样,被玩弄得的滋味铭刻。
可笑,到底是谁在骗谁.
宿傩步步上前,抬剑抵着榴月的心口。
明明一开始就是你在撒谎,你又哪里来的资格来指责他?
他狠狠地捅了下去,眼眶却蓦地一红,可表情却又冷极阴森.
"榴月…你什么都不懂"
如果一开始就注定要被抛弃,他宁愿从未留遇见过。他不要这种施舍的感情。
"神女?"少年冷笑着,不管不顾地也要将所有话都说的犀利与难听
"一切的悲厄苦难,源头不就是你自己吗?那女人是你害死的,我身后的这些,我杀死的所有人…"
他说着捅得更深,与此同时伤势反在宿傩身上,剑抵着他作痛的脏器.
他与榴月相识这么久,当然知道她的术式能力.
一切咒术攻击无效化且反击更大化在加害者身上.
心脏外的骨头被剑捅穿,开始汩汩流血,可少年不要命的继续这样的自残。越疼,他才越记得住,是谁一次次的给自己希望。
是谁把他抛弃了。
"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啊".
他每个字都嚼得很重,像要生吞眼前人一样,带着病态的疯痴,看她怔然又痛苦的表情.
看她被自己伤害到落了泪.
榴月落了泪。
宿傩手一抖,她反倒伸手攥住他的手腕,少年因为握拳而骨头嶙峋凸起,这样他伤不到她的。
他快一步抽剑,森森寒光上沾的血又不知是谁.
他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一切,为何不开心,不满意呢,为什么连剑都握不住了.
"我诅咒你…"永远永远…
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心脏的伤牵扯全身骨骼,他几欲窒息,疼得脊背发抖,他不再留恋,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转身进入夕阳里,这一次他是自己离开的,他恨透了.
得到他受伤消息的大批咒术师像蝗虫一样不要命的围上来,还未掌握反转术式的宿傩在整整三日拼杀里开始力竭,他完全记不得被砍了多少次.
也记不得施了多少诅咒。
他躺在地上时,还有不少拖着一口血来补刀的杂碎,他同样杀了很多很多咒术师,遍地是血,泥泞不堪的人间炼狱。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不会停下恶心肮脏的欲望。
要是榴月看到的话定是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他了。
但没关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