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己这颠沛流离的一生中为数不多的熟人。 后来我老爹实在一场古董交易中看到自己的客户有三个非常能干的员工,于是降低了交易费用,挖到了这三个人的墙角。 这三个人的业务能力很强,学习能力也很快,四年前成为我老爹手下员工后就一直工作到现在。 徐灿涮了下羊肉,调了调空调温度,说道:“其实老板雇佣他三也有别的层面感情,看到和自己同一个国家的人很小的时候被拐得那么远,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子同情。” 我喝了口啤酒,这段时间同住一个屋檐下让我和这群人的关系上了个台阶,我问道: “那老徐呀,你为啥会从事这种高危职业呀?” 徐灿放下酒杯,把手靠在李明良的肩膀上说道:“我兄弟二人的经历就有点离谱了。” 徐灿告诉我,他和李明亮自小就是同班同学,后来也是一起长大。 到了高中的时候,徐灿因为性格原因,很早就不想读书了,成了当地有名的混混,李明良则不一样,他从小学习成绩优异,但家境平寒,高一结束就辍学了。 两人都是农村家庭长大的,一不读书就被家里人叫去做体力劳动,不是搬砖就是放牛种田。 他们回忆,那是一个凉爽的夏夜,两个人东拼西凑地集齐了一顿晚饭钱,在路边吃了碗过桥米线。 之后他们就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抱怨着生活,骂着人生。 而我老爹这个时候正好出差去往他们所在的城市,但商谈客户失败,好巧不巧地坐在他们对面的长凳上喝着啤酒。 听到这两小年轻抱怨生活,加上我老爹酒气有点上头,干脆就分了半箱啤酒过去,跟他们两个人一起喝了起来。 喝酒过程中,我老爹觉得这是两个很有意思的年轻人,自己又是创业初期,于是便留下联系方式说单位缺点人,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联系他。 当时的二人喝得有点多并没有在意,醒了酒又过了大概半个多月的时间,实在觉得生活无望,便打电话联系了我老爹从最简单的工作开始做起,后来生意越做越大,才有了今天。 李明良闷了口酒,说道:“讲真的,没有参加高考的人生真的不完整,我还挺羡慕你的。” 徐灿一个劲地拍着李明良的肩膀,声音有些颤抖地说道: “我俩出入社会比较早,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的青春都享受不到,平时也不咋和同学什么的联系,这些年,老李是我唯一的伴儿。” 我吃着菜,问他俩:“你们家里人知道你们做这份工作吗?” 我当然不是单纯地问他们父母是否知道古董销售这份工作,而是问他们父母是否知道自己的孩子正干着天天和雇佣兵打交道,成天刀尖舔血的职业。 其实我自己也想知道,照他俩的描述,做起古董销售的时候不过是十六七岁的高中生,我老爹应该也的确是做着普通的古董行业,中间肯定发生了什么变故,迫使所有人不得不参与到这场群雄逐鹿的大戏中。 李明良摇了摇头:“不知道,每个月给家里寄点钱。稍微算了一下,我十六岁就不上学了,十七岁去魔都打工,七年没有见过家里人了。” 我喝了口啤酒,客套着说应该常回家看看。 李明亮又摇了摇头:“我和老徐都是西南地区山沟沟里长大的孩子,家庭成员很多,我们生下来的时候父母已经是中年人了。我初中毕业的时候,阿爸得了痴呆,阿妈已经去世了,哥哥姐姐也没多喜欢我。” 说到这里,李明亮的眼睛已经红了一大半,他继续说道: “两个礼拜前,我给......我给我哥打电话,问我阿爸身体还好吗?我阿爸听到了我的声音,一直问我是谁,但他却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