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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恋悖论 一丁果 2452 字 2023-07-11

抱头痛哭。

她哭的天崩地裂,以至于完全没听到有人踏过头顶铁盖子时“嘎吱嘎吱”的声音。

直到这个狭小空间上头的灰尘再次被搅动,铁门被掀开撩到另一侧的地上,发出巨大的又刺耳的声响,地下车库的光猛地扑进来,余笙被呛得不行,边哭边咳嗽,肿着一双眼睛抬头看。

她看到一张熟悉的脸,昏暗灯光下,少年长身而立,明明还是一样的精致好看,却又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领口早就在跑动散开了,他的外套松垮搭在胳膊上,发丝在室外挂上的冷霜化成水,和汗液一起贴在鬓角,江应淮跪下去,撑着地面和余笙对望,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

他的眼睛亮亮的,让余笙想起很久以前的小时候,她和外婆一起生活在乡下,村里找不到同龄人,她就爱和几个年纪大些的哥哥姐姐玩,别人嫌小不爱带她,就提议大家一起捉迷藏,等她兴冲冲的躲好,一群人再偷偷跑开。

她就这样在村口的柴火垛里躲了整整一个下午,从天亮等到天黑,等到星星都出来了,等到开心都变成了委屈。

终于等到柴火垛被拱了一个的口子,小小的脑袋钻进来,是邻居阿婆家养的小黄狗,也是这样亮晶晶的看着她,兴奋的叫了好几声。

那时的余笙抱起小狗,哭了个痛快,十几年过去,她早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因为捉迷藏时被故意落下而流眼泪,只是她看着江应淮,又一次哭的眼泪断了线。

十岁时不懂的道理,二十岁终于被想的清楚,想要落泪的瞬间从来不是因为那些□□的恶意。

而是因为一次又一次,被找到时,欣喜望着她的眼睛。

她是真的难受了,哭的上期不接下气,江应淮敛眸,轻声说道——

“余笙,不要担心。”

他的语气没了平日里的轻挑味道,而是严肃又认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余笙郑重说出的。

破碎的吊桥下,安抚的话有很多,在外面受了欺负的小孩再回到大人身边,得到拥抱时所有独自忍下的委屈都会爆发成眼泪,如果江应淮说的是“别哭了”,又或者是“我来了”,余笙想她一定会哭的更厉害。

可他说的是“不要担心”,也许处境之外的人讲不来,但那一刻真切被恐惧砸伤的人却会汲取到一种叫安定的情绪,余笙嗡着嗓子“嗯”了一声。

江应淮划开手机,按亮手电筒向下照了照,余笙看着他调整姿势,一条长腿搭下来,急匆匆道:

“你别下来了,很容易崴到,而且这里没有其他可以踩的东西,我们两个上不去的。”

“等我一会儿。”他的动作停下,而后站起来,走到另一边。

江应淮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的一瞬,余笙才松弛下的情绪不受控的发生了反扑,眼眶又是一热,直到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很清晰,所以没有走远,她才吸吸鼻子作罢。

“别那么多废话了,快点,挂了。”

电话挂断,他回到原地坐下,两条腿悬空,居高临下看向余笙,喊她。

“我没走,哭什么。”

“没哭。”余笙下意识的反驳,但开口时的音节早已经颤成了波浪。

人在极度受惊的状态下,会回到最原始的脆弱状态,他看着蜷缩在漆黑一角瑟瑟发抖的余笙,做什么都显得微不足道的无力感让江应淮有些不知所措。

他犹豫了一下,开口:“余笙,你还记得之前送你回家,你问我的事情吗。”

余笙的注意力被转移开一点,懵懵的答应。

“我才上初中时候就在练滑雪了,最开始跟着国内的教练训练,后来长大了一点,考虑技术和参赛问题,就转去了加拿大。”

“也是从那时候,我认识了后来的教练,叫西普里安,我最开始英语很差,他就耐心的一遍遍教我,他很厉害,跟着他训练的两年能参加的比赛里我拿了青年组几乎所有的冠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