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颈的倚立姿态。

“这样啊。”她状似吃惊地说,有一点欢快:“是高升了吗?”

这欢快与她的站姿南辕北辙,大相径庭。

“不算。”商邵答她。

“那……那你好好加油喔。”

“你也是。”

少女的热泪扑簌簌地滚下。但她还是用那种欢快的、不经意的、若无其事的语气问:“调去哪里呀?还是意大利吗?”

“中东。”

“你要当战地记者喔?”应隐只记得那里天天打仗。

电话那段好似传来一声轻轻的哼笑。

“不算,不会有生命危险。”

“偶尔回国的时候……”她说不完,抬起手,手背抵住眼眶。

“我会的。”

“真的会吗?”

“真的会。”

她预备挂电话了,好好地道别:“拜拜,大记者。”

电话里没了信号讯息时,应隐贴着墙缓缓地蹲下,将脸埋进臂弯。过了会儿,两个膝盖都被眼泪打湿。骗子。他偶尔回国的时候,也不会再找她了。她就是有这样的预感,这样的直觉。

这就是他对她最后的告别。

为什么?

应帆进来时,应隐的眼泪已经干了,脸庞上的皮肤被绷得紧紧的,双眸出神地发着呆。她还是蹲在墙角,身上裙子荷叶般,在午后西晒的余晖下浮着金光,十足漂亮。

“怎么哭了?”应帆被吓了一跳。

应隐摇摇头,扶着墙壁缓慢地起身。腿里的酥麻游蛇般,到了她的心脏,让她整片胸腔也跟着麻痹。

“以后真见不到他了。”她低声说,抬起眼,冲她妈妈笑笑。

应帆一时没有说话,过了会儿才问:“怎么回事?”

“他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工作调动,以后很少回国。”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嗯。”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既然很难顾到你,那么和以前一样,只当个邮箱朋友也不错。”应帆宽慰道,“来日方长,你会发现他没什么大不了。”

他们还是有往来几封邮件的,但应隐的措辞拘谨了许多,商邵的回信便比她的表现得更为克制、客气。

谁也抵挡不住有意为之的客气,因为那是心的讯息。他是要渐渐地与她了断了,缓缓的刹车印,细细的蛛丝网,被不起眼的一阵风吹掉。

但是应帆有一点说错了,什么“来日方长,将来你会发现他没什么大不了”。不是的。再没有人比得上他。

应隐红的速度很快。她演的这部古装喜剧片很稳,为她走好了职业道路的第二部。上映后,活动啊,晚宴啊,综艺啊,代言啊,接踵而至。她遇见了很多很多的异性面孔,有选秀爆红的歌手,有面孔英挺的偶像剧演员,有身价多少多少亿的老板,有姓名都不方便打出来的高官。

数不清的人对她有说不清的兴趣,接到或明或暗或直白或迂回的示好,她不太熟练地一怔,脑海里模糊略过他的脸。

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那些炮火连天里送出来的报道中,是否有他写的一份呢?

她变得对中东局势无比的感兴趣。

妈妈,他很有什么大不了,虽然籍籍无名,可是只有他会连夸奖一句漂亮都要担心是否不怀好意。只有他拥抱她时,会教她连同教自己般说“我不能这样抱你”,说松手便松手。只有他懂得聊天和散步。聊天和散步,多简单的两件事,可是大部份的男人都不懂。

他也不会吁着烟说,不然你就跟了我。也不会搭着她抹胸裙上的肩膀说,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