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道:“好,我如实回答,有一说一,绝无半分遮掩。你问我为什么来接你?自然是确定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如你所言,我已经亲眼所见,知道你过得不好。明知道你过得不好,我又何忍放任你继续待在燕家这个火坑里煎熬度日?”
“为什么独独是你?”
“……”
萧梦得等了良久,居然没等到江清寒的回答。
怎么,他刚才还说绝无半分遮掩呢,这么快就食言了?
萧梦得十分不满的望向江清寒。他正低头看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萧梦得心一跳。
他见她看过来,这才慵懒的开口:“你想听我说个什么样的答案?”
她没有。萧梦得忍不住两颊发烫,却不肯服输,硬着头皮,咬着牙道:“你如何想,我怎么知道?你不说,我只能乱猜。”
“哦~~~”
他这玩味的语调分明在说:“那你猜个看看?”
萧梦得本来不想如他的意,但一想,如果总是这么极限拉扯,就算拉扯一辈子也别想有个结果。
萧梦得豁出去道:“你就是想让事实打我的脸,让我承认我当初的选择是错的,所以才会过成了这个鬼样子。”
江清寒语塞。
不能说有,但也不能说一点儿没有。
萧梦得也没指望着他作答,继续道:“你不过是想看我自己走到绝路,实在无路可走了,你再以救世面目出现在我面前。”
江清寒:“……”他的神情既无奈又无力。
萧梦得却忽然转了话题:“你成亲了吧。”
江清寒被问得猝不及防:“……是。”
“你想让我跟着你?”
“呃……”
“江家我肯定不可能再回去,你也说你没有垂涎江家爵位的心思,那么你能做主的一亩三分地,除了你身边也不作他想。”
萧梦得泪盈于睫。
所以不是他不肯实话实说,是实话从来不像谎言和誓言那样光鲜亮丽,它本来的样子有些狰狞,味道有些苦涩,而且说出来着实不大中听。
说出来双方脸面都不好看。
他一直在最大程度的照顾她的自尊心和颜面,想要事情尽可能稀里糊涂却最大限度的水到渠成和顺其自然。
可惜她就是这么个孤拐执拗的性子,什么事都不喜欢藏藏掖掖,自我欺骗,情愿把最狼狈最不堪的一面扒出来,也要它们还原本来面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江清寒站住脚,定定的望着萧梦得,低声问:“那么,你愿意吗?”
“……”很好,这回他够直接了,也是她极力威逼的结果,可最后的结果却要她来承担,她这算不算自食苦果?
萧梦得回望他,苦涩的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我不希望你有。”
那还假惺惺的说什么?
萧梦得心脏都被捏紧了,说不出的滋味复杂难辩,她的泪顺着两颊淌下来。
苦到极致,反倒笑起来,哑声道:“所以最终,还是与人做妾……”
说句不要脸的话,早知道最终还是这样的宿命,当初她何必非得拒绝保宁郡王呢?
那毕竟是郡王的妾,说出去,世人也会觉得好看、好听。
于她来说,她和保宁郡王没交情,没牵扯,没顾忌。她不求他爱她,只求一席容身之地。他再自负、自大,也不是没有好处,起码锦衣玉食他愿意提供。
更重要的是,她情愿把脸丢到保宁郡王府,起码那里都是两世旁人,他们的嘲嘲讽笑伤害不到她。她也不愿意如同蝼蚁蛇鼠,承受着江家人种种复杂的眼光,一辈子带着负罪感苟且偷生。
可这是她的命,和江清寒没关系,他对她有所求,在某种程度上是她赖以度日的基础。两人各取所需,说不上谁吃亏谁占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