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源远流长。

“那是自然，我加了些新巧的技法。比如这个——”说着，捻起大指与无名指，缓缓摇起来，由快到慢，弹出了千军万马的奔腾。

“这是什么技法，为何从未有教习教过。”

“这叫‘扫摇’，一般用在曲子最振奋人心的部分。”秦朝暮解释道，“这也是我的老师教我的，你们这里还未有人会用。”

“那要怎样我才能摇起来？”周彩莲兴奋地眨巴着眼睛。

“这就是我为何前几日训练你手劲的原因，如果你的手筋不软，就没办法做到。”

“原来如此。”周彩莲此刻才明白秦朝暮的一片苦心。

此时，李嬷嬷走了进来，附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好，我知道了，你去准备马车。”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吧，我先告辞了。我想向你请个假。你也知道维安出事了。最近我可能没有空，不知你可以答应？”秦朝暮见她有事，起身想告辞。

“秦姑娘，请稍等——”周彩莲叫住了她，“你们的事我也听说了。你要在这么短时间内凑足钱，怕是困难重重。不若你今日帮我一个忙，我有办法助你。”

“你？你不怕你爹怪罪于你。”秦朝暮疑惑地望向她。

“他是他，我是我。他的事我从来不过问。眼下我的这个麻烦只有你可以解决，我愿意出钱让你帮我。”

“好——成交。”秦朝暮不疑有他，爽快答应下来。

周彩莲在她周身环视一圈：“不过，你要先换一下衣服。”

樊楼门口，桂姨已经等候多时，见周家马车到了，笑颜如花地走上前去。

“周大小姐，你可总算来了。想请到你还真是比登天还难。”

“桂姨客气了，只是家里琐事繁多，今日总算是得空了。这不就前来赴约了。”

“好好好——”桂姨殷勤地拉着她的手，“今日啊，来了几个大人物，都是慕名而来听你弹琴。”

“琴房准备好了吗？”周彩莲问。

“是是是，早就备好了。你里面请——”桂姨为她引路。

秦朝暮明白了周彩莲这是要与她唱双簧，莫怪乎肯花重金求她帮忙。

“咦，今日李嬷嬷没陪你来？”桂姨见面生的秦朝暮跟在后头，觉得这个丫头生得真是好看。

“她身体不舒服。不好让贵客等候太久，我们还是快些准备。”周彩莲几句话就将桂姨的注意力引了回来。

关上房门，屋里只留下周彩莲与秦朝暮两人。

“你今天是请我来弹琴的？”

“上次你一曲引起了桂姨的注意，她误认为是我弹的。我不好拒绝，她路子广，可以为我在选秀上助力。”周彩莲如实与她解释清楚，“她请过我多次，我都以各种理由打发了。眼下不能再拒绝了。”

“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会帮你。”秦朝暮说道。

周采莲见她如此淡定，总算放松下来：“还好我让他们准备了这间单独的房间。今日来的有宫中教坊的掌事。当今官家最喜欢江南小调，我们就以这个为主，可好？”

秦朝暮思索了一会儿：“我有个好曲子，倒是很适合。”

秦朝暮静心坐在琴旁，缓缓抬手，当手指触摸琴弦之时，一首婉转悠长的曲子从屋里飘扬出去。

“今日我算是明白了‘满庭诗境飘红叶，绕砌琴声滴暗泉’的感觉，果真是妙，妙哉。”王掌事拍手叫绝，“快快去把人请过来。”

“是，我这就去。”桂姨连忙领命离开房间。

没一会儿，就见她又回来了，身后跟着的便是周彩莲。

“周采莲见过诸位大人。”周彩莲微微弯身行礼。

“前几日听闻周姑娘在樊楼一曲成名，原先我还是不大相信的，没想到今日一闻，果真如实。”

周彩莲抬眼，见是一位长者对她大加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