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3 / 3)

她话里的意思是将这屋子让给他,但猛地一听,好像这句话又有另一层令人误解的含义。

等她意识到这句话有一些暧昧的时候,方才懒在塌上吃花生米的纪行之,已经眉峰一拧,意味深长地看她。

高月取枕头的动作又恰好越过他,他的身体躺着,脸微微仰着,正在她的身下。

“我的意思是,这个屋让给你睡。”高月连忙跳开,解释道,耳后顿时红了一片。抱着那枕头往外走,一背身便懊恼地蹙起眉头。

烦。她低着头踩着小碎步逃出去。

她在小小的纪宅里晃荡了一圈,看见四处皆熄了灯,掂着足尖,一间间地凑近那纸窗看。

左转右走的,并不见空房,碰了一鼻子灰。唯一亮着的一间,开着窗,是纪行之正趴在那笑话她呢。

她咬了咬唇,还是只能回到了那里。

窗边的男子笑道:“不赖我。你带过来的奴才太多,首饰嫁妆堆了几个屋子,没有多余的空房了。”

“穷酸。”高月嫌弃道,趁着纪行之下了床的功夫,抓住机会往床上冲刺。她将他的枕头被褥一同掷在地上,自己钻进了床,忙放下帷帐,裹得里头严严实实的。

胜负已分。纪行之只能打地铺了。

他手臂交叠在脑后,倒下去时,嘴角还是勾着的。

渐渐地,他意识到自己在笑,快速敛住了笑容。

不过是吃了碗面、拌了几句嘴,有什么可笑的?

纪行之看着那房梁,发呆。

她身上总有一种能力,让他感到好奇。他忍不住关注她、分析她、探究她。

今日柳家之事,如果不是她坚持要看柳丝丝遗体,大概便会被当做自缢处理。她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子,遇事竟能如此有魄力,有胆子。

不仅敢验尸,也敢拍桌子,当着众人的面便下他老子的脸。

只是……纪行之背后的伤口忽而疼了一下,想起昨夜绘兰那阴狠的眼神,桑嬷嬷的事还摆在眼前。她无辜受连累,终究是他招惹来的是非。

绘兰昨夜跑出去后至今未归,差成双去寻她,也不知有消息没有。

另外,还有件事太古怪。昨夜借故给高月诊脉,确实又是喜脉。可为何她逃婚那夜不是?难道是自己误判了不成?

如果是真的,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她为什么不嫁他?如果是假的,她为何要这样设计?

想到此,纪行之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