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竹林旁边只有三人坐着,两位是熟人,分别是贺先生和姚公。 另外一个生面孔,应该就是吴秀才所说的学政了。 赵庆走过去,站在贺双卿的旁边,仔细打量了起来。 学政头戴青黑色幞头,身穿一件蜀绣湖罗衫,看起来颇为有气度,不像是一般的官员。 他的腰间还悬挂着一支银鱼袋,只要是对朝廷的與服制度稍微有了解,便能通过银鱼袋知道眼前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一般只有京城里的朝廷重臣,还有地方上的封疆大吏才能佩戴银鱼袋,里面装着象征身份的鱼符。 整个京州可以佩戴银鱼袋的官员,寥寥无几,学政便是其中一个。 赵庆打量完京州学政王叔文,视线又在附近扫了几眼,除了他和贺双卿以外,还有几名青年才俊在附近站着。 大多是生面孔,没有多少交际和来往,只有周旺一个熟面孔。 以他和周旺的关系,情愿不在竹林附近见到熟面孔。 “哈哈。” 王叔文放下了手里的白色棋子,捋着胡须说了一句:“多年没见,姚公的棋力还是本官之上,拿着白子先行,依旧是输给了姚公。” 旁边还有几名晚辈看着,王叔文没有任何的抹不开情面,坦坦荡荡的投子认输了,夸赞起了姚公的棋力高超。 姚公放下手里的黑子,笑着说道:“不是老夫的棋力高超,是你这些年来忙着本州的文治科考了,没有多少闲工夫钻研围棋,当然落后了几步。如果还像当年在恩师门下求学的时候一样,不说棋力相当,起码也要在二百子以后才能见分晓了。” 王叔文输了就输了,没有把这句话当回事,只是认为姚公在几名晚辈面前给他留几分颜面罢了。 即便是有空闲,也不见得是姚公的对手。 姚公在围棋方面的天赋,出了名的高超,可以说是在恩师众多的门生弟子里,算得上是头号国手了。 如果不是姚公的心思不在围棋上,当今大雍王朝的大国手,就要换人了。 王叔文早就知道身边又来了一名读书人,不出意外,这个人应该就是最近折腾出不小名声的赵庆了。 他转过头去,打量了几眼赵庆,点了点头说道:“贺先生的这个门生着实不俗,唇红齿白,相貌俊朗,难怪小汴京的船娘们人人喊上一句小郎君了。那首水调歌头听过了,不错,在诗词歌赋方面有贺先生的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