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神色如常，但她就是能直觉的感知到，面前的人有些生气了。

可这事儿发生在她身上，他有什么可气的。

林棹兮别开眼，“这事儿我自己会解决的，不劳祁总费心。”

“你自己解决？”祁决挑眉。

面前的人脸色潮红，眼神中却透着坚定。

“对，我自己解决。”林棹兮一撇沾在脸颊上的碎发，“但需要你批准一件事。”

祁决看着她的手一抬一落，“什么事？”

“我需要从金冶调个人过来。”

“可以。” 祁决应得很爽快。

她复又抬眼，明目张胆地打量他，“你都不问我是什么人？”

“不问。”

林棹兮恍惚，她觉得祁决一直是这样。

好似给予了她全然的信任，又好像他根本不在意。

好比说喝酒这事儿，刚觉得他好像是关心，却问了一句就止住了话头。

混酒的后劲上来，她一阵晕眩，伸手扶住了一旁的围栏。

祁决虚虚扶了她一下，侧过身来，双腿交叠，背靠围栏盯着她。

夜晚的江风寒冷，零星几艘游轮悠悠驶过，远处几座灯塔隐藏在黑夜里。

两人穿得都单薄，不一会儿林棹兮便察觉到鼻头僵住了。

“生日想要什么礼物？”

身边的人靠近一步，声音也跟着近了，他的语调低沉带着一丝别的什么，跟平时不一样。

脑中还在琢磨那一丝是什么，她已脱口而出：“要什么都可以？”

祁决轻侧着头，“你想要什么？”

林棹兮微不可查地瑟缩一下，“……还是算了。”

“算了？不像你啊。” 语调上扬含着笑。

“那是二公子不了解我，我本来就是容易放弃的性格。”

林棹兮不由自主想退一步，瞬间又被拉住。

他看着她，哄骗般的声音，“说说看。”

“真的算了。” 声音闷在喉咙里，带着点儿醉意。

祁决看着林棹兮的目光忽闪，吐出几个字：

“口是心非。”

林棹兮一愣，热意上涌，“我什么时候口是心非了？”

一点就着，像是只被踩了尾巴的猫。

他平白地盯着她，淡淡说：“一直都是。”

仿佛一口气被强制压住，林棹兮的眼眶瞬间红了。

祁决看着她一怔，下意识伸手想去碰，又忽然停住，手指垂落，转而捻住了她的一缕发丝。

“算了就算了。” 声音里竟有几分纵容，“我送你回去。”

江上徒然灿亮，火光跃上灯塔。

林棹兮朝他迈了一步，摸到他的衬衫衣摆，瞬间攥紧，接着伸出另一只手，向上揪住了他的领口，往下用力一拽，力道大得要撞进他的怀里。

祁决本能地搂住了她的腰。

身体相撞，他闻见一丝淡淡的花香，有什么轻轻擦过了他的颈间，几分麻痒。

江风瑟瑟，耳畔是她呼出的温热鼻息。

“祁决，是你招惹的我。”

她的声音在颤抖。

一呼一吸之间，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