屉还有半成品的贡饭。
算是被这女佣折腾得厉害。
别看贡饭做了这么多,可实际上给婆婆送过去的,却只有那么一捧,就算把给公公的那捧也算上,也不过是一碗多一点的量罢了。
做这么多,只怕过后来厨房里看了,还会说是新媳妇浪费,不知节俭。
虽然这样的豪门本来也不会多节俭,但这也算是美德,自然可以放在嘴边说一说。
也可以用来攻伐别人。
九点多的时候,太阳已经很足了,一家人都坐在客厅里,等着新娘敬上贡饭。
衍哥也姗姗来迟,挠着睡得像鸡窝一样的头,懒散地坐在侧边的沙发上。
除了坐在主位上的老爷夫人,坐在侧位上的衍哥之外,衍哥的对面还有衍哥的堂兄一家,也就是之前的证婚人坐着,四个人坐在一起,显得衍哥很孤单。
正常来说,衍哥的旁边也应该坐着他的兄弟。只可惜衍哥没有兄弟,所以他只好孤零零一个人地坐着了。
除了这些坐着的之外,周围还围了一圈站着的,是衍哥的三哥哥姐妹,还有宅子里一些有头有脸的佣人。
哦,对了老爷的旁边甚至还站了一位情妇,据说是三小姐的生母。
这些人围成了大半个圆,把榄月和围在了中间。
贡饭被放在了餐车上,榄月和则跪在餐车的旁边,等着夫人的女佣将贡饭盛好,放在她的手里。
那贡饭刚做好没多久,还烫得很,罩子一掀开,还冒着热气。
可那女佣却并不管这个,照例给榄月和的手上放了叶子,随后就盛了满满一勺子的贡饭。
那贡饭还热着,一层叶子的隔热能力着实很有限,这一勺子下去,可把榄月和给烫得不轻。
哪怕已经这样了,那女佣还是不依不饶,还用勺子背在饭上面使劲按了按。
好家伙,更疼了。
榄月和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的手缩回去太多。
夫人和老爷的鼻孔都快到天上去了,更何况是眼睛了,压根没看她,又何来注意到她的动作。
不过想来夫人也确实不会在这件事上为难榄月和,因为老爷宝贵的时间不是用来耗费在这种后宅仪式当中的。
如果这个时候她给榄月和难堪,就意味着仪式的时间将会加长,也就顺带着等于给自己找了不痛快。
所以无非也就是烫她两下。
不过这样想的话,想来这女佣这么整她,夫人可能是不知情的。夫人应当只是下了整她的命令。不然的话,这贡饭是要交到夫人的手里的,夫人怎么会自己烫自己呢?
按照规矩,贡饭首先应当敬给老爷,老爷捻起贡饭上的蜜饯吃一颗,剩下的贡饭再交给衍哥,然后再重新拿一捧贡饭,敬给夫人,夫人要从榄月和的手中接过贡饭,并且要全部吃掉。
因此,榄月和立刻将那贡饭敬给了老爷,老爷只是拿一颗蜜饯,因此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等到衍哥接过贡饭的时候,差点把那贡饭给扔在了地上。
榄月和的手本来已经烫得没什么感觉了,但是新的叶子和新的贡饭倒在了手上之后,又是新一轮的折磨。
榄月和几乎是抢着膝行到了夫人的面前,阻止了女佣再用饭勺给她来一次“阿姨压一压”。
现在,问题来到了夫人这边。夫人通过自己儿子的反应,已经猜出了贡饭可能有问题,那贡饭必然是不能张口咬人的,也自然不会带电,那就只能是太烫了。
夫人犹豫着,不肯接。她这一犹豫,老爷可就不乐意了。
“怎么了?新媳妇给你敬贡饭,还不接着?”
夫人只能咬着牙接过来,捧在手里,刚一捧上,她就已经开始觉得烫了,自然是不想再吃的,可是老爷坐在旁边,她也只能抓着贡饭往嘴里送,一口下去,眼泪都烫出来了。
老爷就一直这样盯着夫人,她只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