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那我就先走了。”
“走好。”
“至少说声再见嘛!”
“哈?为什么要对晚上就能见到的人说再见。”
“说不定我会去一直喝到早上耶。”
“有必要在这种地方暴露你为人的糟糕之处吗。再见。”
托着腮,注视他朝人流涌动的出口走去。
结果,太宰突然回过了头。
“……?”
好像说了什么。
口型很简单,只要跟着读就能明白吧。
「看-旁-边」
……看旁边?
转过头去,在太宰的座位上摆着砂糖果子。究竟是什么时候放在那里的。
再转向窗边的时候,这一次他的身影才真正消失了。
我把它拿起来,特产包装盒上有着无神的黑色双目、像是座敷童子一样的当地吉祥物阴森森地凝视着我。这什么啊……
打开盒子,将点心放到嘴里后,如同某种蓄意捉弄一般的甜度一下子在口腔中散开了。
我才不会觉得寂寞。
就算是这接近三年来,第一次真正分开也不会。为此感到不安之类更是无稽之谈。
在心里不断对自己重复、确固意志——但最终,站在了坂口面前的我还是一副心情很差,随时要对人飞溅言语之刺的样子。
*
抵达东京时天边已经带有暮色。
不得不在下班潮中挤上电车转了两次线,待至踏入,山间图书馆早已挂上闭馆标语。从外部看,灯也全熄灭了。只有少数几盏外灯还在紫色的夜晚中投折。
我无视武装的警卫长驱直入,朝深处前进,属于真正图书馆的设施逐渐被抛弃在踩于光滑地面的脚步声中。
走进门前标有「内务室」铭牌的门。
“还在勤奋地工作呢,安吾前辈。”
“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不要这么叫我吗。你是想让我的车被装炸弹吗。”
“您在说什么?哪里有因为一句爱称就被装炸弹的道理。这是我表达敬意的方式”“不需要。”
坂口冷酷地回绝。
把忍耐写在脸上的表情和憔悴的神色,即使透过眼镜也一清二楚。
至少已经两天没合眼了。靠精力饮料和胃药、咖啡支撑的那副势态,正可谓苦劳社会人之鉴。更不必说怎么处理、怎么处理都不见减少的文件堆,看了就徒增感伤。
简单地汇报了工作。
不过,说实话这留到明天再进行也可以,只是为此则根本没有晚上特地赶来的必要。在它结束后,我们之间有一阵的沉默。
“……太宰君怎么样?”坂口先开口了。
“在工作中突然开始叙旧的话题可真不像您。”我凉凉地回答,又回忆起了这几天心梗体验的次数,“他好得不得了。我是什么活祭品吗?你是什么要举行献祭仪式的村长吗?坂口前辈?”
“他经手的事件都必须在特工的监视下进行,这你也清楚吧。”坂口眉毛也没有动一下,“只是在最后一次的人选上稍微听取了一下本人的意愿而已。你不是做得很好吗。而且,太宰君可不是这种程度就能比喻得来的对象,我也不是。”
“……您说冷笑话的才能真是超乎我的预料。”
“多谢夸奖。”他站起来,“我今天的工作也结束了,送你去车站吧。”
“您也有在九点前下班的时候,真少见。”
“风凉话就不必说了。”坂口穿上外衣,“即使是我,也不会每天都在加班。”和每天也没有区别吧。
回到入口后,没过多久他就把车开了出来。
“今天上午十点。”发动汽车后,坂口说道。
“什么?”
“比濑良淳之介的死亡时间。”他平淡地回答,车在冷清的柏油大道上擦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