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组织里有很多这样的人。”察觉到他的回避,我克制地不提及另一个话题,“那么,织田先生呢?”
“我?”
“您的年龄。”
“啊。年龄吗。”织田自若地回答,“我二十三岁了。”
我猛地转过头去,他有些吃惊地望着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失态,装作无事发生地望向前方,“没、没什么,真是年轻呢。”比我以为的年轻了个好几岁——因为过于失礼,我死死地忍住了这句话,“啊,已经到了。那就……”
我目送织田先生抱着东西接近通向办公室的门,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似乎想说什么。读取到他的含义,我摇摇头,“请不要太在意,原本这就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您的包扎确实帮我延缓了时间……但也快到极限了。不过——”
湿润而厚重的液体缓缓渗出腹部的衣料。虽然慢,但那确实是生命逐渐流逝的感觉,只凭应急处置不能扭转这一切。
但是,他为我所做的事绝非没有意义。
“我会认真考虑您说的话。所以,就当这是为了‘下一次’能更好开始,所必要的准备吧。”我说,“待会见!”
“……是吗。那么,我也只能说待会见了啊。”他笑了笑,“祝你好运。”
织田走了进去。
而我则退回了足以不引起动静的地方,举起被交还给我的枪。
虽然包里还有备用的拆分件,不过既然拿回来了,还是用趁手的东西好。何况也只有这一把装了消.音.器。我用它干掉自己不少次了吧。但具体数目呢?虽然没自虐到会去计算,但应该不太少,也不会太多。我的工作毕竟也不必天天送死。
下一次——
……尽量,活得久一点吧。
“——好像不久前也有过和现在非常相似的场面,‘比濑良老师’。”
我托着腮对他道,面前的男人动了动,发出两声干涩的笑来,“正如你所说。”
没错,除了面前的家伙眼睛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这一点外,一切和先前没什么不同。五花大绑的他。我。还有椅子。
“真是了得的演技,涉世未深的我,早早地就被欺骗了呢。不过我也是一个不记仇的人,来做个交易吧。如果能达成合作的话,我会放你走。”
“由刚刚还恨不得直接对我开枪的小姐来说这句话,信凭性很有些不足。但要让我大胆猜测的话,是和那位先生刚刚费力搬上来的东西有关吧。”他夸张地说,似乎还想伸伸手——最后只有手指成功动了动。他随即又叹了口气,“至少帮我处理一下伤口怎么样?……好吧,好吧,别那么瞪着我。”
虽然让人火大,但剥去那层不成器的外壳,他确实很有知性。也具备足够的理智。
“是呢。如果你愿意运用能力,把这堆会被引爆的东西全都送到那艘叫什么……Sehnsucht的远洋运输船的货舱的话——顺便一说,不幸我身在这个靠港口吃饭的组织,能确认的方法要多少是多少,所以想移到别的地方蒙混过关也是没用的。”
重新变得活蹦乱跳后,我先是把刚刚没来得及仔细查看的房间全看了一遍。最后将电脑里能复原的资料都复原,没能复原的都想办法拆下硬盘塞进包里,像强盗一样把剩下的东西席卷一空。做完这一切,连讨厌的环境也没有那么碍眼了。
现在只剩下——
“……我记得我装在这里的应该并不是带延时性的东西。”
“啊?多亏你选那种潮湿的地方,有个十几秒延迟也是正常的吧。”我说,“如果不快点使用异能的话,可真糟糕,毕竟这里只有你一个人会被炸死。”
“还有一个人吧。”
“如果不是让他先到上面找地方避难,也不必花这么久才来找你。死心吧。”
中年男牵起了嘴角,如果没有看到他的履历书,以貌取人的我想不到这个人也拿过生物专攻的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