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想好,”提起做生意,甘棠眼神里闪烁着光,“不过先瞧瞧铺子,再做打算。” 事已至此,夏夏只得道:“那先我明日就去联系牙行的人。只是老爹那里如何交代?” “再说吧。”提及父亲,甘棠有些烦躁,“我先回去收拾东西。” 夏夏将她送出去,临走前握着她的手,郑重承诺,“棠宝,无论如何,你还有我。” “我知道。”甘棠笑,“你放心,我无事。” 出了仙乐楼,天空又飘起细密的雨丝。 甘棠想起昨日要去王婆婆香饮子,却未能吃上,心里馋得很。 马车才到虹桥,她不知怎的想起昨日的情景,道:“停车。” 马车停下,轻云将她搀下马车,正要跟上去,甘棠道:“我想自己走一走。” 轻云只好将手中的油纸伞递给她。 甘棠站在虹桥之巅向远处眺望,只见桥下码头那些为生计奔波,在细密的雨丝扛着货物在码头穿行,显得落寞凄凉。 比起繁花似锦的内城,这里怎么瞧都不像是定情约会的好地方。 甘棠正出神,耳边突然响起一道清冽的低沉。 “娘子东西掉了。” 像极顾雪臣的声音。 甘棠下意识回头,一身着蓝袍,生得剑眉星眸的年轻男子站在低她两阶的石阶上。 他个子与顾雪臣差不多高矮,站在那儿恰好与她视线齐平。见她回头,楞了一下,脱口而出,“这位娘子好生面熟。” 虽然他生得不错,可这样的搭讪方式实在烂透了,甘棠转身欲走,他突然拾阶而上,在她面前两尺距离停下。 甘棠吓了一跳,正欲斥责他无礼,他将一方沾了泥水的帕子递给她,温和一笑,“可是娘子的?” 甘棠这才知自己会错意了,有些尴尬地自他手中接过帕子,向他道谢后匆忙离桥。 直到入了马车,又忍不住向瞧上眺望,却见手持黑色油纸伞的蓝袍男子仍旧站在虹桥之巅,隔着一层细密的雨帘朝她望来。 “小姐,那人是谁啊?”轻云顺着她的视线望去,“我瞧着怪眼熟的。” 甘棠闻言微微有些诧异。 那人生得一副好相貌,若是她见过,定然不会忘记。 她道:“回去吧。” 马车回府时已经暮色四合,她才入院,守在院中的青槐忙迎上前,将今日上午顾雪臣嘱咐的话说了一遍。末了,道:“公子还交代,他已经同华阳县主说娘子近日身子有些不适,无需晨昏定省。公子还说,一切等他回来再说。” 甘棠这才想起今年春试,官家点了顾雪臣做主考官。考完之后还要阅卷,须得等放榜才能回来。 她道了一声“知道了”。 青槐离开以后,微月道:“姑爷到底时舍不得同娘子和离。” 甘棠不置可否。 他不在也好,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将自己的一切安置妥当。 接下来的时间,甘棠每日都悄悄出府,以夏夏的名义游走在各个牙行挑选铺子。 她定好铺子的那日,才回到屋里,就瞧见坐在桌子旁的顾雪臣。 衙署环境不好,向来养尊处优惯了的贵公子多了几分憔悴,人也清瘦些许。 见她回来,他问:“去哪儿了?” “出去走走。”甘棠自他身旁绕过,换了微月递过来的软鞋。 一月未见,顾雪臣本以为她已经气消,却没想到她这样冷淡。 他正欲开口说话,谁知她突然递来一张纸。
第 7 章(3 / 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