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次了!”姜淮叹口气:“我爸威胁我,如果我不去,就断掉给城南流浪动物保护基地的资助。”
曲子遥也跟着叹了口气:“这不明摆着想撮合你俩嘛。”她坐正身体,“上回我给你抽塔罗看过了,那小子绝对对你有意思,指不定这事儿还是陆家主动提的。送到嘴边的大肥鱼,你爸那人能舍得松口?”
“那怎么办?”姜淮想起流浪中心那群流浪猫狗热切的眼神,就觉得有些难过。
每一双充满希冀的眼睛都在鞭笞她的无能和渺小。
“其实陆云松这人我看还行啊,长得帅,脾气好,人也大方。”曲之遥喝了一口咖啡,“你是不知道,我爸上月让我去跟宋家那个胖儿子相亲,竟然约在了高尔夫球场,那一杆子打出去,他就跟个俄罗斯似的,摇摇晃晃,我都担心他把自个儿当球甩出去。从天而降的猪八戒见过吗,就是那么个感觉。”
姜淮没忍住笑出了声:“然后呢?”
“然后?”曲之遥说:“打完高尔夫我又把他拉去了网球场,累得他喘得像条狗,保管再也不想见我第二次。”
“你这法子挺好。”姜淮看着桌面若有所思。
“但对你毫无借鉴意义。”曲之遥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陆云松可是出了名的体育健将,城市马拉松常驻选手。”
姜淮一把拍掉她的手:“快把你的牌拿出来算算,给我找条生路。”
曲之遥想了想:“这事儿问什么牌也不好使,要我说,你就从了吧,趁着还有个陆云松可以挑,否则以后都是宋家天蓬元帅那挂的,我看你哭都来不及。”
她抬手戳了戳姜淮放在桌上的香奈儿包包,“有句土掉渣的话怎么说的来着,上天给你的馈赠都标好了价格。生来就带的也不白给。活在咱们这种不高不低的家庭里,婚姻不都是长辈的工具吗。”她伸出手拍了一把姜淮的肩膀:“别矫情了,开开心心吃饭去!”
“说得简单,”姜淮推开曲之遥的手:“你那个rapper小男友呢?”
曲之遥眸光一闪:“巡回演出去了。”
*
晚饭的地点陆云松选在了姜淮常去的日料店,显然做足了功课。
两人吃饭的氛围其实算不上沉重。
陆云松不会用力过猛地特意说些让人难接的话,姜淮跟他虽说不是太熟,但也不是头天认识了,所以并不紧绷,整顿饭吃得还算自然。
自然到有些无聊,无聊到让她频频走神。
饭后陆云松送姜淮回公寓,路上姜淮的微信响了。
消息是姜仁发的:
「你陆叔叔找人看了日子,明年三月结婚对你俩都好,抓紧时间和云松多熟悉熟悉吧。」
结婚?
姜淮觉得离谱。
但这事儿连姜仁都知道了,陆云松能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还做出那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虚伪又恶心。
她看向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夏天的雨就是来的又急又猛,不一会儿窗户上就拉出了密集的“一字型”水痕,车外只剩霓虹的光斑,朦朦胧胧的,是个很难探究清楚的世界。
车停了,姜淮坚定地拒绝了陆云松要送她上楼的提议,她薅了一把伞火速下车。
承州的妖风从不顾及人的心情。
姜淮刚刚目送走陆云松,雨伞直接被吹得翻了个儿,她拼命地拉着这把破伞,尝试了几次想把它翻正,都失败了。
姜淮气不打一出来,直接走到垃圾桶前,狠狠将伞扔了进去。
一道惊雷在耳边轰隆炸开,狠狠把她吓了一跳,气得猛踹了两下花坛的水泥边沿。
她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无能狂怒”。
她抹了抹脸上擦不干的雨水,正要离开,头上的雨突然停了。她抬头一望,顶上遮了一把大黑伞。
姜淮惊愕地转过身去,正好撞在傅明升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