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阿喜,下次你就照着这个给我画。她真漂亮,我要是有她一半就好了,你说我点上花钿,阿水哥会喜欢吗?”胡姜笑着的眼说话间黯淡了下来。
“我们姜姜这么美,十里八村都知道,别说阿水哥,谁见了都忍不住多看几眼呢!”阿喜道。
阿水哥是衙门里,蒲捕头的儿子,虚长胡姜两岁,与胡姜也算青梅竹马。三年前在衙门里做了衙役。蒲水身形魁梧,脸却清秀俊朗。到了说亲的年纪,媒人纷纷找上门,却从未见他倾心哪家姑娘。街坊邻里都说:蒲水本身是个有主见的,只怕是心里有人了。
胡姜芳心暗许许久,听到传言就像蔫了的茄子,丧了好一段时间。但几年间从未听蒲水提起过女子,也无来往之人,渐渐也就觉得流言蜚语不可信。后来阿喜来了,见到的胡姜已经恢复了明媚的样子。
半年前又有媒人找上来,蒲水也不说话,只远远地盯着院里洗菜的胡姜看。胡姜转身对上炽热的目光,连忙低头胡乱洗了菜躲开了。回头细想却有些后悔,应该当场问个清楚,并非只有男子能表明心意。滇中女子大方果敢的居多,何况胡姜本就不是扭捏的人。
胡姜本想找个契机,叫蒲水出来表明心迹。还没找到机会,却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被蒲水拉到回廊里一番倾诉。原来蒲水心里的人一直是她,只是看她年纪尚小,等她长大。胡姜一过及笄,蒲水就等不及了。在媒人要踏破门槛之前,先下手为强。
没想到是双向奔赴,胡姜激动得一晚上没睡,总觉得自己是苦尽甘来了。第二天就顶着乌黑的眼皮,找阿喜去山上采风。胡姜一到山上就哇哇大哭,阿喜从未见过这样的胡姜,也吓坏了,抱着胡姜轻拍她的肩膀,一时不知所措。哭够了跟阿喜吐露了过往:从自己酸涩隐秘的感情,到平日里小心翼地关心,又到突然释怀的放弃,最后拨云见雾的欢喜,边说边笑。阿喜安慰她雨过天晴了,说胡姜是有福报的人。
“小姐,锅里是不是煮着东西?好像漫出来了!”门外是阿帘的声音。
二人都回过神来,连忙往厨房奔去。菌子要是糊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还好有惊无险,只是水放多了。
……
是夜,阿喜想起顾经年白日寄来的信,点上蜡烛翻下床拆信,信上说道:顾经年听说鸽子寄信更快些,买了一笼鸽子,寄了信却久久没收到回信,问了店家才知道,鸽子是肉鸽,并非信鸽。店家当时以为顾经年是买去烹食的,也没细说,自然是收不到回信的。想到信白写了,顾经年颇有些生气,只好叫了匹千里马,加急送过来。还说道自阿喜走了后,常与裴镜泽在诗画会遇到,也成了画友。最后还提道:他在锦城诗画商人那里,见到落款无柳的画,猜想是她。
阿喜忍俊不禁,边看边笑,想要提笔回信,却不知道从何写起。想了片刻还是作罢,吹熄蜡烛上了塌。
一夜好眠,不曾想云蜀子也出现在梦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