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笑得也太好看了。
55
洗澡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都在打摆子,困得要死,草草地乱洗一通,整个过程就好像在梦游一样。
结果等我打着哈欠出来史蒂夫还坐在床边,目不斜视头部高扬,背挺得老直了。
我人都还没挨到床垫,史蒂夫就直接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睡沙发……”
“要么滚回来和我一起睡床要么我去和你一起睡沙发。”
史蒂夫噤了声。
然后一点点退了回来,又恢复了那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看吧,我就说我们家他说了不算。
我按住史蒂夫的肩膀想把他摁到床上,摁了一下,没动,使劲又摁了一下,还是没动。
我:“……”
你到底睡不睡觉!!
我感觉又好笑又好气。
“就一个晚上,我之前又不是没有跟你躺过一张床!”
史蒂夫嗫嚅着说:“可是那都是小时候了……”
我打断他:”少废话,给我躺好。”
“…噢。”
史蒂夫身上的伤口大都在一边和背上,我示意他侧过来,顺势就扯过他那边还算完好的胳膊垫在脑袋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避过另一条胳膊上的伤口,把小臂抱进了怀里。
最后扯过被子一起盖上,闭上眼睛,安稳睡觉。
……
才怪。
我一闭上眼睛就清晰地听到史蒂夫胸膛里的心跳声,还有他刻意压低但依旧温热的呼吸……
这怎么睡得着?!
我不禁开始在脑子里开始数罗宾,一只知更鸟,两只知更鸟,三只知更鸟……三个差不多了!不会有人三十好几了还会再抓个小孩回来每天耍杂技吧!
上一次我抱着史蒂夫睡觉大概还是那次他生病发烧,虽说吃了药,但我还是很担心,索性就跑去跟他挤了一张床,这样有点风吹草动我都能惊醒。
那时候的史蒂夫还没长开,小小一只,我完全能连着被子把他一起圈住。
现在倒是反过来了。
我小心翼翼地睁开眼,却是恰好撞进一片清澈的蓝色中。
呼吸稍停,我慌乱地低下头,脸颊上的温度急剧增高。
“…不许看了!赶快睡觉!”
回应我的是带着些许笑意的一声嗯,以及额头上稍纵即逝的温热触感。
“晚安,西尔维娅。”
时间啊,你慢些走,让这份宁静再久一会儿,再久一会儿。
56
圣诞节过后,我们就没见过了。
史蒂夫有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国内,美国队长总是奔波在战斗的第一线。
我知道他会平安,他会好好的,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教堂为他祈祷。
我是在前往教堂的路上晕倒的。
梦里繁花锦簇,春光正好,我窝在花丛中小憩。鸟鸣,微风,还有那声令我熟悉万分的叹息。
是癌症。
我坐在病床上愣了半天,忽然想起来当初签订的条约里好像是有任务目标完成后只能在这个时空待上特定时间这一条。
我没有选择治疗,因为结果已经注定。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我和史蒂夫有过一个约定,等他回家的时候,我会送他一个花园。
但是什么花能够保存七十年呢。
我在斯塔克的工厂里折腾了一个月才做出来一朵差不多能看的钢铁之花,好歹这次霍华德没再说什么可以让人帮我的话,这种事总要自己来做才有意义。
时间久了我操纵那些机器也熟练了起来,说不定回家之后我还能自己做一套战甲出来。
日复一日的重复劳动让我忘却了时间的流逝,或许我也只是不想听,不想去理,可是我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