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婉儿,你不能去。” 一样的话在十年后的今日再次响起,劝说的人不一样,听得人也不一样,宿命在这一刻悄悄转响了它的齿轮。 “在你回来之前,你武叔一直在外周旋,寨子里现在虽说没有大量进货,但靠着平日里接些散活,勉强还是能和从前一样度日。而且......”南天话题一转,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而且,寨子这些年故步自封太过严重,我们虽然一直和那群土夫子打交道,但不得不承认,他们比我们厉害很多。当年一个小小的洞口就让我和你峰叔差点折在那里,更不用说别的,更危险的地方。” “当年,终究是我太过自大,那个人鬼神不论的世界,太可怕了!” 最后一句话仿佛耗尽了南天所有的心力,他一脸苦笑着向南婉强调坚决不能去。 南婉张了张嘴,阿爹的害怕她明白,可...... “阿爹,那我们寨子里的人学的本领是为什么,您把我送出去历练又是为什么?当年我哭着死活不出去,您硬是狠下心把我送走。” “自保!为了自保!” 那个当初他也想找寻答案的问题,经由自己的女儿,再次落在了他的心间。 “我相信祖辈不是为了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而且我也想你多出去见见世面,不要像你阿爹我一样,一辈子待在寨子里,只知道和死物打交道!” *** 翌日,南婉是被寨子里的锣鼓声吵醒的。 她胡乱套了身衣服,起身外出,推开门一看,自家门前乌泱泱地围着一群人。 那群人一看她出来,哗地陇上来。 “南婉,有人说看见你回来了,我还不信。” “就是,十年不见,变这么白了啊,你还认得婶子不?” “小婉,看看我们给你举办的回家仪式,你喜欢不!” 南婉被热情的族人簇拥在中间,走到南家寨的广场上,那里已经站好了两队龙狮,地面上摆了一圈的土鞭炮。 看这架势,不知道是不是把整个寨子的鞭炮都拿出来了。 周围都是看着她长大的叔叔婶子,和小时候一起玩过的伙伴,虽然长时间不见,有些面生。 但听着熟悉的乡音,南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西家吃一口,东家拿一点的快乐生活。 “婉儿,还认得你叔不?”来人的声音粗粗的,很雄厚。 南婉一听,乐了。 “武叔!” 在信里面,阿爹一直和她抱怨,说武叔这些年完全不控制体形,一年比一年胖。 如今亲眼见到,南婉只想说,哪里是胖了,分明就是一座小山。 这座小山正朝自己压来,“咚咚咚”的几步路走过,感觉脚底都在震动。 南武的胳膊上还套着那副臂鞲,在岁月的洗礼下,臂鞲上涂满了划痕。 南婉看着他像拎小鸡一样,把自己提溜到他眼前。 “还是这样看着舒服点,老是低头,叔的脖子不舒服。”南武嘿嘿笑着。 “您舒服了,我不舒服啊!” 底下那么多族人看着,南婉觉得自己一下气血翻涌,脸肯定红了。 “叔,我都长大了,你快放我下来。” 凌空的双腿在空中蹬的越发起劲,感觉下一秒就会忍不住一脚踹在南武的身上。 南武又是嘿嘿几声闷笑:“不错不错,还记得叔,不枉我那么些年带你爬山上树,掏鸟蛋。” 南婉也笑:“武叔,这我得多亏我阿爹,要不是他在每封信里都提及你的变化,我还真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