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程若姀捏着石子掀窗欲骂,盯着来人晃了晃神色,略一愣,握着拳头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迟沂左右打量一番,跳上前攀在窗沿上,从身后抽出一枝桃花递上。
新学的招式,拿来献宝再好不过。
“我带你去看桃花,你去不去?”
程若姀举着桃花皱眉,嫌弃似的揪了片被捂烂了的花瓣,“你指望着怎么带我去?”
迟沂说这好办,“你赶紧让人套车,我当车夫就是,”他抬手把窗户支起来,敲了敲道:“无玊也跟咱们一道,还约了楚姑娘,你赶紧换身行头,随我过去。”
程若姀本来兴致缺缺,一听说映棠也去,想说也有个伴,便道:“那你去侧门等我,我得先去母亲那里问过意思。”
换句话来说,哪怕是未来准夫婿登门,也没有格外宽容的道理,迟沂闻言一梗,心说也是自己前头造了孽,如今只能觍着脸过来,思虑过后按着额头来回走了两转,窜回窗前探头,“我怕伯母不允。”
程若姀将人推了一把,啪的一声关上窗户,颇为得意道:“我是去寻棠妹妹,母亲有何不允的,倒是你,乔装打扮上门,我看才是做贼心虚。”
迟沂听得她在屋里轻笑出声,转头就见人从房门出来,正眼也未瞧他一眼,脚步轻快的离了院子,他咬牙杵在廊柱边叉手闷了会儿,偷摸从小门离开,依照吩咐在侧门候着。
路过的旁人只当是程府小厮,半分不拿他当那凶煞唬人的皇城司看待。
直到他快抠烂侧门一角饱经风霜的墙砖,程若姀才从程府出门,搭着他上了马车。
迟沂用头巾缠紧脖子,拉了一截盖上口鼻,一扬鞭子赶动马车。
他二人姗姗来迟,韩霁已同映棠在山脚下冻了许久。
掀开帘子正待下车,瞥见映棠身上那件墨色斗篷,程若姀不由的故作惊奇,拖长了尾音道:“真是稀罕,韩大人竟也得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