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喉间,甫一咽下,紧接着一股刺激冲入鼻腔,激得映棠湿了眼眶,她暗笑自己才是那酒量不济之人,捧起酒杯闻酒香。
可惜今夜无月,若能借月光投下一缕影子,或许能触及半分。
映棠心中遗憾,但不知的是,韩霁早借着烛火将影子投在映棠窗下,他微抬手指,描摹着她的轮廓。
就这般默默对视了许久,烛台里的蜡烛燃去半截,同僚们纷纷起身辞行,映棠听见有人唤他,捂唇打着哈欠收回酒壶,抽开叉竿缓缓收回窗扇,韩霁跳下窗台目送她合上窗扇,才转身去与同僚道别。
一字未言,足矣入梦。
映棠将酒杯放在床边,只一瞬便悄然入睡。
一夜无梦,醒来时鼻息间还留存着一缕酒香。
她今日起的格外晚,双手疲软提不起劲儿,但映棠记得昨日所言,故而唤了遇秋进来让她收拾东西,准备回楚宅过年。
陆鹤出门租了一架马车过来,在掌柜那里退了房钱,寻摸出一顶帽子套在头上,一抬头正好碰见映棠下楼。
他们连早食也未用,就匆忙离开,楚浔事先不知映棠回来,恰好到茶行里结算账目,听到消息赶回时,映棠还在厨房里忙活,听闻京城过元宵时兴做浮元子,她提前先试一试,熟练手艺。
她用甜醪熬煮浮元子,配甘草增添几缕清甜,端到正堂给楚父盛了一碗,楚父小心翼翼的接过碗,搅动浮元子吹了吹,着急喂了一个进嘴。
才煮沸了的东西,表面吹凉了,内里却还是烫的,楚父咬了一口,便烫的舌头在嘴里不住的倒腾。
映棠笑着递了一盏凉茶,哎呀了一声道:“这浮元子多的是,父亲慢些吃,回头想吃了再做就是。”
楚父灌了一口凉茶,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指挥人抬进来一只箱子,里头装了满满一箱银子,够她盘下一整条街的铺子,楚父吹着碗里的浮元子,同她说道:“为父方才去了趟茶行,今年收上来的账进益不错,知你手中银两周转不足,这一箱子给你,尽可都花出去,若是不够,再来寻管事支取,就当是为父给你的随年钱,图个过年的好寓意。”
先前还说要回来提一嘴这事儿,没想到父亲早替她做了打算,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都在这半年用了出去,除茶楼外无一回本,有这一箱银子,即便茶楼歇业几日,也够她结算半年的工钱了。
寒冬腊月里,都指着一点工钱回家过年,这银子送来的及时,今日便能发下去,再过几日就是除夕,少了这一桩麻烦,她也能好好歇息几日。
楚父唤陆鹤他们搬去账房,呲溜一口甜醪,砸吧着嘴连连赞叹,“这往后外出前来上一碗,都无需再备炭盆。”
映棠取下他手中的碗,又加了几枚浮元子,楚父瞥见她腕上的玉镯,一时不晓得该如何开口,“韩家老夫人……前些日子派了人过来,说要与你见上一面……”
“两家住的这样近,外头还有人盯着,这时候见面怕是不妥,”难道韩霁没同老夫人解释?
楚父道:“我也是这般回的,不过来的是韩老夫人身边的桂妈妈,我让人立刻到门外熄一盏灯笼,韩府那边应该会派人过来。”
恐怕是什么要紧的事,映棠点了点头,待楚宅的人悄摸熄灭一盏灯笼后,不多时,韩府果然派了人过来。
桂妈妈身边只带了一个丫鬟,替她捧着拜礼。
映棠到正堂接待了她,屏退左右,只留了遇秋守在门口。
“楚姑娘,”桂妈妈笑眼盈盈,从丫鬟手中取下一枚匣盒,打开了递到映棠手中,“这是我家厨子新做的梅花糕,老夫人特意让我给姑娘送一盒过来。”
她拿过另外几盒放到茶案上,说是一会儿待她们走后,让映棠派人丢出门做做样子。
老夫人思虑周全连这一步都替她准备了,跟着的人只会觉得是韩老夫人忧心孙儿亲事,想为他求求情,却被女方断然拒绝。
映棠盈盈一福身,谢道:“辛苦妈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