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2 / 3)

棠枝不可攀 归子手 1694 字 2023-07-18

牛车后头一看,嚯!还有一傻儿子,抱只黄毛小狗,缩着脑袋四处张望,巴成就是来治病的。

不说别的,应天府里头恰巧就有一位名医,宫里头的老御医,请辞归家后就在应天府里的老宅里,经营着一家药堂,寻常也瞧瞧病,不常出来,医名远扬后,来应天府求医问药的不在少数。

庄珩嘿嘿一声,向路人打探,端得是一副憨厚老实的面貌。

“老人家,这城里的张太医今儿个可出诊了?”他见老人家手里提着药,便有心一问。

“才将走了,说是他家老婆子熬了一锅鱼汤,请人唤他回去呢!”

庄珩点点头,道声多谢,一扬辫子转道往桂桐巷子去。

邵兰亭就在半道跳下车,抱着那只黄狗四处溜达,别人瞧他,他就歪着脑袋摸狗,腰间挂了个灰布香囊,那信犬跳下去到湿土里嗅嗅,又扑到他腰间嗅嗅,低头爬行约有半个多时辰,忽而寻了个墙根一屁股歪下去,“嗷呜”一声,怎么都唤不动。

看样子,凭借香粉寻人的招数是不顶用了,楚姑娘怕是也没那些个香粉,支撑到他们寻来。

邵兰亭抱起信犬,到桂桐巷子等庄珩,他从张太医那得了样药粉,琢磨着该怎么用才顺手。

香粉的路子行不通,他们事先也猜到了,楚姑娘的那名手下同他们提起过,云昭劫车时,特意用上了楚姑娘的香粉,楚姑娘在他面前用香粉,当下就能给他闻出来。

“无妨,何顺他们也来了,”一共六组,扮成老弱妇孺隐藏在城中各处,迟沂借了祖母的交情提前致信张太医,托他为云昭量身配备毒药,庄珩晃了晃药瓶,愣是闻都不敢闻一下。

听闻不是什么要人一命呜呼的药。

但他也怕。

迟沂向来不配什么好药。

沿着之前追查的线索,一伙人探到年丰巷,镖师们在此处落脚一夜,察子们挨家搜寻,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应天府衙门里的档案中,年丰巷一共落户十一户人家,立房契者八户,三家租户,庄珩前去探过了,一家是布商,一家是酒行行头新养的外室,另一家住着跨洋而来的外邦商人,都没什么问题。

便只能在那八户中排查,除去四家人口庞大的殷实门户,他们在剩余四家中拿不准主意。

这项任务交给了看起来人畜无害都邵兰亭,他把头发抓了抓,抱着黄狗到每家门前路过,高喊着,“卖狗啦,天禅寺开过光的福犬,看家护院的一把好手,招福招财啰——”

出来两户人家,冲他打探了怀中的福犬,邵兰亭摇摇头,老神在在的点拨道:“福犬不叫,缘分不到——”

对方摇头撇他一眼,“卖条狗还那么多事。”

邵兰亭继续在那两家打转。

映棠被香薰影响,成日里提不起力气,云昭仍旧在那书房里捣鼓,在她门前挂了铃铛,只要她推门便响。

倚靠着房门,映棠捂着鼻子,被香炉熏迷了眼,忍不住咳嗽,恍然听见一道清脆的童音,起先以为是自己听岔了,立身再听,便发觉是邵兰亭的声音。

她又惊又喜,却无力起身,映棠抓起一只绣鞋,对准香炉丢了过去。

“哗啦——”

香炉碎了一地,云昭闻声赶来,拉开房门,见映棠卧在门边,脚边失了一只鞋,遂问道:“所为何事?”

映棠指着香炉回他,“忒呛人了些,我实在是受不住了,且将门打开让我缓口气,你纵是怕我逃出去,也不该如此待我,”说着说着,开始埋怨起来,“本就是你不信我,背离盟约,何苦让我受罪。”

那烟雾就跟长了腿似的,成团成团地往外冒,映棠活跟熏肉一般,里外透着香。

说完一甩袖子,趴到门槛上大口喘着气,欲将心肺里的杂气都散出去。

云昭拾起鞋子,下蹲到她面前,递上那只鞋,“皇城司的人咬得紧,还请姑娘识趣些,香炉既毁,随我到书房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