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身衣裳,是他同带路的僧人借的一件僧袍。
“楚姑娘离开观音寺多久?”
韩霁将衣袍晾在架子上,挪到炭盆边上,回道:“两个多时辰。”
迟沂打开地图,对着几处山脉说道:“这一带岔路多,他们提前算计好了路线,我听住持说,与楚姑娘一道离开的还有几架马车,他们应当是同时被劫,可见是正巧遇上了风雪,便将人全部带走。”
韩霁握拳抵在唇边猛地咳嗽,接过一碗热水,生咽下去,“那书生不是进了府城大牢吗?为何又出现在此处。”
迟沂攥紧地图,垂首敲着额头,气的将一旁的椅子踢翻在地,“前日府城大牢一名狱卒被发现死在牢房中,云昭不知所踪,官家令皇城司前去追查,我从刘府尹口中所知,他们是在廊桥抓的云昭,是因有一位百姓揭了海捕文书到巡城官兵那里揭发,才让云昭下狱,刘府尹想起这事正要公贴嘉奖,人早不见了……”迟沂将地图摔在地上,愤道:“一群废物。”
整个朝廷漏的跟筛子一样,云昭拿他们消遣,竟连半分踪迹都露不得。
韩霁凝眉,只觉得脑中发昏,寺庙杜绝荤辛,如今连一碗驱寒的姜汤都是奢望,他将手帕取出,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咬牙又灌了一碗热水,拿布巾在炭火上烤热放到后颈上捂着。
寺中又有几户人家寻来,都是来问家中女眷去向的,韩霁想起楚伯父方才的叮嘱,一口气憋在心里,久久未能缓和。
而此刻在群山深处的牢房里,映棠望着黑暗中推开的那扇门,同样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