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望月台,已出了一身汗,拓跋萧然擦着额头上的汗渍,想到自己不过是去见李藏玉,倒弄得像偷情似的,不禁哑然失笑。
望月台几间屋子的灯差不多已熄灭,只余正房里有丝残光映照。
“公主还没睡?”
拓跋萧然悄悄走近窗前,窗子关着,女子纤弱的身影映在窗上。
“她在做什么?”
拓跋萧然好奇心大起,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门推开,这时李藏玉听到推门声,下意识地转过头,两个四目相对,瞬间李藏玉呆住了,手中握住的笔掉下来。
“阿狼,你怎么来这里了?”李藏玉又惊又喜。
拓跋萧然见她面露喜色,心里甜丝丝的。“公主,我来看你过得好不好。”说着,便将门掩了。
“我还好。”
拓跋萧然拾起掉落在李藏玉脚畔的笔,放回案台上,只见案台上摆放着一幅还未干的画。画上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撑伞立于梅树下。
“公主,你画你自己做甚?这画不及你真人美貌。”拓跋萧然不解。
李藏玉蹙起眉,道:“昨夜侍寝时我得罪了大王,他很生气,所以我想画一幅自己的肖像送给大王。哎!这北祈后宫的规矩太多了,我也没法面见大王,只能等大王传召,正愁不知如何将肖像送给大王。”
“怎么你想以美色征服大王?”拓跋萧然揶揄她。
李藏玉面上发热,她确有此意,男人只爱美色。今晚没有传她侍寝,可见是拓跋萧然对她不满,因此她只能寄希望拓跋萧然见到她的画像而宣召她。
“大王身边佳丽无数,我又算得什么,平庸之姿罢了。”
“你倒也不用过谦,你的容貌独步天下,大王必定会倾心于你。公主,你的这幅肖像,就由我帮你送给大王。”
“那太好了。”李藏玉高兴坏了,她眼珠滴溜溜地转,红着脸道:“阿狼,如果你见到大王,记得来告诉我,他长什么样子,昨夜我听他的声音,他好像很老。”
“很老?公主,大王要是真的很老,你打算怎么办?”拓跋萧然摸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
李藏玉咬着嘴唇,一字字地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哈哈……”拓跋萧然大笑起来。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有人大喊:“快来人,公主房中有人,来人哪!”
李藏玉吓了一跳,直道是阿狼的行藏被人发现了,她在屋里左看右看,都没有可躲藏的地方。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床榻上,拉着拓跋萧然的手,道:“阿狼,你快躲到榻上去。”
拓跋萧然瞧她心急如焚的样子只觉好笑,他并不怕,大不了就是李藏玉提前知道他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自己亲自说。
但他还是依言躲到了榻上,用褥子盖住自己。
蓦地一个温热幽香的身体贴过来,拓跋萧然只觉心神一荡,双手下意识正要去拥李藏玉,便听得沉重的脚步声踏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