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空师叔。”虚竹也没二话,虚心接下呵斥,空手拎着许多个不装水也很有分量的木桶,乖乖地走了。
包拯张望了一下,看到虚竹还有些挂念般回眸几次,当然是看不到素姬身影的,只是那份挂怀感触确实发于赤诚,连毫不相干的外人都能看出来一点。
“戒色!”戒空和大家打过招呼,非常亲切地拍拍展昭后背,“你和你的朋友们先去吃些斋饭!掌灯后师父就见你,他这会儿在迎待贵客。”
“……!”展昭压根没来得及阻止这个称呼,事已至此,只好龇牙咧嘴忍下无语,像泄气小猫般说着,“是……四师兄。”
等僧人们散去后,包拯等人早忍不住了,噗声逗笑前仰后合。
“我就说嘛!”楚楚笑道,“刚才我听那位小师父也是这么叫的,这小家伙还打岔呢!”
“啊呀呀——!”展昭脸红得不行,一溜烟跑掉了。
“哎,别走呀,戒色!”包拯笑着挥手,大家连忙跟上去,“好了,我们不笑了!噗哈哈……”
“我才不信呢!”展昭早料到会这样,一面跑一面小猫跳脚,“我就知道你们会是这个反应,所以才不肯告诉你们的!看看,看看!”
“小心,别摔跤了!”大家追上展昭,又笑又亲密,热热闹闹往斋房去了。
这时,在花苑幽围的客房中,红樱正赶快弄水浸泡衣裙,有些不放心地往内室方向张望,“姑娘,没关系吧?”
“没事,洒了水而已。”素姬安抚地回答。她换上一身褙子素裙,是天昏淡霞颜色,清丽非常。
她教崔光浩束结宋装衣裙的绦带,轻张双臂,任由情郎帮忙穿起。
“你也不要生气。”素姬早看到崔光浩方才眼神变凛,轻声安慰。
“只是无心,我不会生气的。”崔光浩颇知情理,也不纠结不放,只是略觉哪里奇怪,“那个小和尚似乎一瞬慌张,仿佛看到惊奇之人,这却有点奇怪。”
“会不会是我装扮太丽,在素净禅房间难得一见?”素姬笑道。
崔光浩也被逗笑,“哪里。你已是净丽洗华,没有失礼之处。这大相国寺有数百名僧人,看来不是每个都修行到端静性情,总还有些毛毛躁躁的。”
“姑娘!”红樱有些虎头虎脑地探头进来,“那我夜里把洗完的裙子熏烫一下!”
这丫头也没征兆,像小猫般直接往你身边一跳。崔光浩轻笑一声,也散去短暂凛冽,“素姬,你看,就说过毛毛躁躁的。”
“好啦,就随你去做。”素姬点头笑道,“你不是很馋大相国寺出名的素鹅和红米饭吗?包拯他们都在斋房,你也去吧。”
“哎!”红樱爱吃好吃的,这一点颇学素姬。她连忙擦掉手上水珠,跑出去找新朋友去了。
因为素姬和崔光浩有天子赐敕,相国寺悄做尊待,另安排僧人送来晚斋。平凡无奇的红米饭蒸得粒粒鲜香,素鹅小菜也分外美味,真是天然归真。
两人便在客房里吃饭。一时打过时辰洪钟,有人来帮忙收拾碗盘。素姬正漱口,崔光浩立在她身旁,微微躬身,帮她捧起清水瓷盅。
他眼神微动,静抬视线,看向门外远远守候的身影,有些徘徊害羞的意思。
“我……”尽管并无警示,那人似乎已感受到崔光浩遥遥淡望,连忙合十行礼,“我来替两位施主收拾碗盘。”
素姬漱罢口唇,宝帕轻拭唇角。闻声侧身望去,展颜一笑,柔情中含着微微睥睨,那段天生尊荣实在无法尽散。
“有劳了。”素姬站起身,崔光浩则回过身去,将漱盅放在靠墙桌角,红樱自会收拾打理。
他让开些许距离,静望素姬与那慌里慌张的小和尚交谈。
“你是叫虚竹,对吧?”素姬笑问。
虚竹不敢正眼相望,连忙点头,有些紧张却仍麻利地收拾餐桌,“这……这斋饭,不知两位还……还喜欢吗?”
“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