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暗叹，此刻风月移换，往事落定，心怀自是坦荡，便真正说出，“崔大人真是一位慷慨雅士。”

崔光浩坦纳赞美，从不葳蕤扭捏。说话之间，店主从柜台那边试探靠近，赔笑说道，“这位客官，相邻的地字号房间是没有了，有相隔一个走廊拐角的……”

“也可以。”崔光浩淡淡点头，店主忙去准备。虽然有点毛毛躁躁又带谄媚，但看上去还有点可爱，包拯和公孙策对视一眼，忍不住笑出声。

众人又说些闲谈，忽然有一只小手钻过崔光浩身边，显然是没打量谁是谁，只管摸了茶碗来胡乱倒茶，又一饮而尽，发出小猫喝水般吨吨声音。

大家看这连串孩子气的动作，都没来得及拍一把那白嫩嫩的手背，只能欲言又止各自忍笑。

“搬了那么多大米白面呢！”一个尚未变声的男孩声音响起，措辞语气完全孩子气，“一会儿我们得吃点好吃的，包大哥！”

“展昭！”包拯忍笑小声咬住男孩的名字，连忙拉过来，不然他还要在崔光浩身边挤来挤去。

“咦？”展昭只顾喝水解渴，一时也没看谁在那里，揉揉眼睛扫视一圈，忽见陌生却气势非凡的俊影在眼前，连忙向后仰头，光溜溜的脑袋瓜顶着包拯胸膛，“包大哥，他是……”

“崔大人莫怪。”包拯像大哥哥般打理着自家这十一二岁的小兄弟。那名叫展昭的男孩是小和尚样貌，长得真是冰雪玉琢，又俊朗又可爱，一身劲衣，飒爽干净。

包拯忙低头向展昭耳边说了两句，展昭小孩心性，却不会使眼色，只管“哦——”一声展开笑颜，大大咧咧把耳畔密语全说出来，“你就是那位文武全才的尚书郎！”

包拯也被逗笑，无奈地轻拍一把展昭的后背。展昭像被轻拍的小猫般小跳一下，揉揉后面，还有点疑惑地继续大方说出，“是包大哥你们说的呀！在庐州疑案中最后擒凶的高丽尚书，是一位……‘康康……’”

众人也不能冒昧插话，都稍许压低眉眼，跟着展昭颇有些奶气的声音，暗自着急想要帮他说。

“康康小鸭！”展昭不知道哪里组成的词汇，眼睛明亮仿佛开窍，笑着连说几次。

“慷慨雅士，慷慨……”包拯忙着纠正，公孙策赶紧把这不着调的一大一小都拽过去一些，真是有点好笑。

崔光浩朗声笑起，冷峭眉眼间散落灯影，雅怀舒畅，并不计较。

“展昭是我们后来在庐州认识的小家伙，帮我们破了一些谜案。”包拯拍拍脑门，展昭也知道自己好像说了些奇怪的词，吐吐舌尖抓住包大哥的手，只顾自己害羞。

一听包拯夸奖自己，展昭那股不管不顾的孩子劲头又涌上来，从包拯和公孙策中间钻出小脑袋瓜，眼睛闪亮亮地看着崔光浩，“不过，说真的！我听包大哥他们说，你是高丽国文武第一。”

展昭认真地掰起指头，“文嘛，我还是个小孩子，不会什么文章。但是武我很会的！我想和你好好切磋一番！”

众人都笑了。沈良点点展昭的方向，朗声笑话他，“这个小家伙，刚见到我时也非要切磋，天天挂在你身上，一门心思要精进功夫。”

沈良看向展昭，轻抬下颚，“你可不要太冒失了。崔大人的武功精妙无比，你又来瞎起劲。”

“那更好了！”展昭反而更开心，起劲拍手，“就是要高手琢磨才可以嘛！”

“你连个招呼也没老实和崔大人打过，刚一照面就说这些，真是的。”包拯又无奈又有点宠爱，轻轻戳了一下展昭的小光头。

“年纪不大，志气很高。”崔光浩颇为欣赏地打量展昭一眼，雅然负袖，点头说道，“好，若有机缘，我一定和你痛快切磋一番，绝不因为你是小孩子而搪塞敷衍。”

“真的？”展昭连忙从包大哥身边挤过去，没头没脑朝崔光浩伸手，满脸期待笑容，“一言为定！”

崔光浩轻笑一声，虎口相接拍握展昭手掌，尽管其实并没用力，展昭也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