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未见弱势。
不过须臾,两人已过了几十招,从马厩内打到了马厩外,饲马的杂役提着桶水慌忙避到一旁,似是没见过这场面,慌慌张张左脚绊右脚,摔了个大屁股蹲,一桶水把自己兜头浇了个透心凉。
两个人没心没肺地大笑了两声,转瞬间几式腿法已然闪到了几丈开外,小杂役都没工夫心疼自己,直接被他们二人眼花缭乱的身法晃瞎了眼,看都看傻了。
程莠在秦怿横来一扇的风痕里仰身贴地旋身而起,蓦地足尖点地一跃而起,凌空扫过秦怿的青锋扇,紧跟着一脚踹向秦怿的前胸,秦怿转腕收臂后忙侧身后仰,险险地躲开了这一脚。
甫一落地,程莠又一腿横扫过去,旋即稻草一个空斩劈下,秦怿青锋扇虚划而过,他轻跃而起的间隙,一掌推了出去,那稻草与青锋扇在半空中浅尝辄止地过了两招,锋芒未出,风声萧索,瞬息之间浮光都碎成了几片,在程莠的掌风中弥散开来复又聚拢,两掌相接倏然几掌接连推出,红绸在残影中划出道道红弧。
两人转瞬间又过了十几招掌法,胜负难分,秦怿猛地转动青锋扇,扇面从两人掌中穿插而出,既而囫囵一圈,把两人密不透风的掌风撕开了一条缝,两人便顺势后退一步,程莠抬手一甩,稻草笔挺祭出,如锋似刃。
打了这么半天,秦怿不得不承认,程莠的境界的确又提升了不少,她所悟的刀道,正在一点一点向她袒露出最真实的模样。
大雾终将散去,刀海必载扁舟。
秦怿将青锋扇在掌中转开,在程莠越逼越紧的招式中连退数步,每一次短兵相接皆好似有叮当回响,刀剑角击声仿佛穿过烟尘回荡在百转千回的招式中,与那锋芒共武了一场镜花水月的铁马冰河。
程莠的身影快且稳,凌且厉,青衣猎猎翻飞,每一刃出锋刚毅没有余地,秦怿的青锋扇虽使得出神入化,融会贯通了许多刚柔并济的刀剑法和招式,但从没有真气调转,内力加持,完完全全凭个人身法和功法的灵敏高低来看,一个人武功到底扎不扎实就很显而易见了,他们俩从小打到大,打到最后就只剩个知彼知己,秦怿的路数程莠一清二楚,所以当她搜刮出那日在刀海之中悟出的一点稀薄的意念并注入进每一招每一式中时,那盛大的恢弘之气从一根细软无力的稻草传达出来的那一瞬,秦怿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四两拨千斤”,他也是第一次实实在在地输给了程莠。
秦怿盯着眼前转瞬凋零的稻草,“啪”地一声收了青锋扇,说道:“刀海之道。”
程莠似乎还有些发懵,往常她若是赢了秦怿,必然要“羞辱”对方一二的,此时她却愣在了原地,只觉有一丝细小到微不可察的真气在经脉间游走,所过之处如甘霖滋润万物一般,舒适极了。
程莠睁开双眼,眸中亮堂堂的,她道:“秦子涣,我好像打通任督二脉了。”
秦怿难掩兴奋:“这么说,阿莠你是不是离问鼎刀海不远了?!”
程莠顺杆往上爬,道:“说不定明年我就能给秋老前辈下战帖了!”
秦怿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
程莠“嘁”了一声,白眼道:“谁还不会借坡下驴呢。”
秦怿大言不惭道:“为兄这不是在恭喜你嘛。”
程莠扔了稻草,转身就走:“可别,不需要,还有我说你,能不能别再学些旁门左道的功夫了。”
秦怿难得耍了个小性子,道:“我乐意,你管我。”
程莠道:“信球。”
“你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管我。”
“程莠!站住,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