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鬼影。”
程莠侧目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两人的目光穿过雨帘在空中兀地一碰便分开了,双双举起刀剑挥向手持寒光剑当头劈来的黑衣人。
程莠心念电转,一边同黑衣人周旋,暗暗叹其内功深厚,恐不好对付,一边思考月前她拿回的那幅画的去向。
那幅画她就摸了一回,转手就扔给三师兄林禹了,难道他没送回雾山吗?
程莠一式“半山”直接将面前的黑衣人掀了个跟头,而后一脚飞出,直直地踹在了黑衣人的侧腰上,那力道不轻,五层内力的“双潜”半山硬生生地将黑衣人踢飞了出去,“咚!”地一声撞在了树干上,肋骨都断了四五根,一口血喷到地上转瞬被大雨淋散了,黑衣人半死不活地抽搐了几下,昏死过去。
程莠一哂,不过如此。
但她没心情去补刀,几个闪身来到林禹身边,一刀挡下了要从背后偷袭林禹的一个黑衣人的下斩,反手一绞把人掀了回去,冷声问道:“你没回去吗?”
林禹心里抹了一把汗,万般无奈道:“半路被少主拎来的,没来得及……”
树林里一片刀光剑影,雨下的大,刀剑挥的快,未落地的雨滴也防不住半道被削成两半的命运,混着血水成倍地往人身上落。
秦怿向程莠与林禹的方向望了一眼,两个黑衣人缠得他是分身乏术,只得迭声叫唤道:“这事我一点也不知道啊!什么宝贝这么金贵啊!要不咱给他吧!把命赔上可不值啊!”
林禹犹犹豫豫,被程莠一个冷眼瞪得缩回了手,只能专心对付起黑衣人来。
程莠对着眼前的黑衣人兜头一刀,直接让对方人首分离,死得不能再死了,随后金羽刃顺势挑起他的银项圈一刀挥出,银项圈在雨幕中飞出一道银光,精准地打中了身后一个黑衣人的胸口,把人撞得连退几步。
程莠皱着眉看向一个个前仆后继的黑衣人,数量已经远超二十个了,虽然他们武功在黑衣人之上,但也架不住数量多,毕竟一拳难敌四手,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这鬼影办事是出了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不到黄河心不死。
这边贺琅一人一剑同时与三个黑衣人缠斗也未见弱势,他挥剑横斩,直接从一个黑衣人腰腹处白入红出,带出一道血弧,那人顿时像断了线的木偶,以一种十分诡异的姿势折在了地上!
随后他锋回直掼,一剑穿透了紧跟而上的黑衣人的喉咙,那人连剑都没来得及提起,利剑抽出的瞬间抬手捂住那血涌如注的血洞,直挺挺地倒地抽搐不止,顷刻间没了声息。
饶是如此,杀了一个还有一个,全都不要命地往刀口上撞,如同过江之鲫,傀儡般地对死亡趋之若鹜。
“杀疯了杀疯了!”远处的秦怿把扇子转到了极致,他觉得手腕都快不是自己的了,以前练功都没这么用力过!
暴雨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天色也越来越黑,黑云之下的林间本就阴翳,甫一天黑,光线即刻就暗了下来,在“哗哗”的大雨下,众人只剩了个模糊的乱影。
大雨浇得程莠几乎睁不开眼睛,她草草地扫了一眼战况,只见众人都被黑衣人冲散了,她已经看不清远处人影的面容,只能根据每个人的身法勉强判断出谁是谁。
韩诤身负重伤,拿刀已是勉强,被李氏兄弟和朱襄护在身后,虽然几人身上都挂了彩,但一时半刻还撑得住。
小七年龄是小了点,但武功不低,与何炀背靠背共同迎敌,暂时未落下风。
秦怿与贺琅招架得游刃有余,倒是没被黑衣人占到便宜,林禹就在她身边,应付的也颇为自得。
而程莠一圈扫下来,却并未见到莫栀和那个小少年的身影,准确地说,从鬼影破开寺门的那一刻,他们就不见了。
程莠困惑之余又稍稍安了心,这是不是说明他们已经预知危险躲起来了?
走了也好,这件事本就和他们没有干系,省得连累了他们。
程莠武着“金丝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