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道:“你都一身泥了再溅点泥怎么了?”
程莠气急,疾行间还能踢他一脚:“秦子涣你找打是不是!”
秦怿连忙一闪,对她做了个鬼脸:“你打不着!”
程莠怒道:“你有病吧!”
能在暴雨中打闹的估计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贺琅笑着摇了摇头,躲得远远的,以免被他们殃及。
很快他们便回到了月华寺,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想赶紧进去躲雨。
谁知在前面的程莠刚推开月华寺的大门,就不得不停住脚步,愣愣地看着寺院里一群手持寒光剑的黑衣人。
肃杀是气息瞬间笼罩住整个寺院,黑衣人们少说有二十个往上,大雨将他们淋得湿透,他们却不为所动,寒光剑剑尖指地,目光凶狠地看向程莠一行人。
为首的黑衣人冷冷地盯着程莠道:“倾山倒海图交出来!留你们一命!”
若说程莠刚刚不确定这些来路不明的黑衣人是不是冲他们来的,但看为首的黑衣人的架势,心下便了然了——就是冲他们来的。
程莠站在门楣处,倒是替她挡住了不少雨势,她将手握在刀柄上,不动声色地说道:“什么青山大海图?你找错人了吧!”
程莠真不知道这什么青山什么大海图,更不明白一张破图怎么能招惹这么多死士——没错,不是普通的杀手,是死士。
只一眼,程莠便看出了瓢泼大雨下数名黑衣人的身份,这并非是谁养的专门效忠于谁的死士,而是江湖上一个组织,算不上门派,却有着门派的规模,且居无定所,神出鬼没,不知是不是拿钱办事,反正能求得他们出手的,十有八九都能得偿所愿,而能让程莠认出他们的,是这些人身上佶傲的特征——脖子上的银项环。
这也是程莠一次跟着一队押镖人马遭遇到这些来历不明的黑衣人,从一个前辈口中得知的。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个组织叫什么,江湖上称他们为“鬼影”。
无数的雨点打在黑衣人颈间的银项环上,无端添上了几分森然气息,程莠抬手抹了把脸,心中震惊之余又困惑万分——哪个龟孙子惹来的,这祖宗可不好对付!
为首的黑衣人冷喝一声,举剑指向程莠,厉声道:“程少阁主,此前你从常茹手中抢走一副画卷,识相的,现在交出来,我等必不相扰。”
程莠的嘴角抽了抽,既然都拿剑指人了,还有什么可商量的,直接抢不就完了,还装什么温良贤淑?
程莠虽然满腔不屑,有心直接拔刀相向,但也不是缺心眼,动刀动枪的毕竟少不了受伤,眼下他们一行人疲累交加,实在不宜再打上一架。虽说这黑衣人态度恶劣,但既然有商量的余地,那程莠便和他们磨磨嘴皮子。
程莠忽视那寒光闪闪的冷剑,盯着黑衣人神态自若地道:“哦,你说那幅画啊,我记得,我早前就送回雾山了,阁下想要,便去雾山,在这荒郊野岭堵我一个小姑娘算什么?”
先不说画到底在哪,一句话把坏人往家里领的程少阁主可谓是古往今来第一人,她那半吊子爹听了可都要热泪盈眶了,好不孝顺!
孝顺的程少阁主勾唇一笑,不显山不露水地对着身后的人打了个“后退”的手势,对一院子黑衣人道:“这可一点也不侠义啊。”
那人仍旧横眉冷对,对程莠的话充耳不闻,漠然道:“少废话,画卷就在你们手里,既然程少阁主不领情,吾等恕不奉陪!”
话音未落,数名黑衣人一窝蜂地提剑袭来,程莠眼疾手快一把关上了只推开一人身的门,脚尖一点飞身后退。
下一刻,只听“嘭!”地一声,两块门板齐齐飞出,被寒光剑劈成八块四散落下,这颤颤巍巍的红木寺门在经历了几十年的风霜雨雪后终于结束了它无功无禄的一生,连带那门楣上的额匾一起寿终正寝了。
程莠闪身躲开一块飞过来的门板,冷笑道:“好大的脾气!”
锟山剑出鞘,贺琅波澜不惊地低声